那么这个水云庄,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饭后,辛维正信步上街,又问了几个人,仍然毫无结果。他烦躁之下,真想连夜再赶回岳阳去。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所谓水云庄,会不会是一个很陈旧古老的地名呢?
譬如就说这座华容县城吧!汉称愿陵,晋日安南。直到隋唐之际,才改名华容;且一度更为容城。试问,今天华容城中人民,又有几个人能知道,这里曾被人喊过“陵”或“安南”!
所以,他认为要解答这个问题,该找一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请教。
当天时间已经不早,他决定休息一宵再说。回到客栈门口,偶尔抬头,却忽然感觉情形似乎有点不对。
客栈门口,一边挑着一盏油纸灯笼,灯笼上分别漆有“见安”两个仿宋黑字,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因为这家客栈,本来就叫“见安客栈”问题是门媚正中,多出来的那盏灯笼,看起来实在有点古里古怪!
那也是一盏形式相近的桐油皮纸灯笼。
只是,上面没有“见安”两个字,却多了五条长短粗细不一的“红杠”;极似在糊制时,一时不小心,给泼了几滴米漆,漆汁因受热下淌所造成一般!
灯笼业者,真的会以这样一盏灯笼,拿出来销售于人?而居然也会有人买?当然不会!
辛维亚端详再端详,终于看出一点眉目来了。
什么?一只血手!
好不可怕的标志!辛维正不动声色缓缓踱进栈门,一名伙计迎上来,十分不安地道:
“真是对不起得很……”
辛维正谈谈问道“什么事?”
那伙计搓手道:“替客官换了一个房间。”
辛维亚眨眼道:“为什么?”
那伙计赔笑道:“刚才来了一批客人,要包租整座后院,我们东家不得已,所以……只好……还望客官多多海涵!”
辛维正信口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竟要包下整座后院?”
伙计压低嗓门道:“这个数儿,只多不少!”
五指一伸,随又收了回去;似乎有点得意!
“五位?”
“五十!”
“那我现在住哪一间?”
“就是过去的那间耳房,这间耳房,原来是我们陈师爷住的,干净的很,客官大可放心!”
辛维正缓缓说道:“我是无所谓……”
伙计大喜拱手道:“客宫多担待,客官多担待,房里已经收拾停当,如果还见缺什么,客官您只管吩咐便是!”
辛维亚顿了顿,接着道:“这儿,我尚是初来,很想各处见识一番,回来时,说不一定要很晚,不知门户方面,是否方便?”
伙计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连忙说道:“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们这里,差不多都是通宵不关门,客官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辛维正点点头,又复转身出栈。
同一时候,客栈后院,通往前厅的中门紧闭着,北厢堂室中,黑压压的,挤满一屋子人。
一张临时设置的供桌,放在屋子中央。
供桌上摆满三牲、纸马、清果等祭品。
在供桌四角,分别挑着一盏油纸灯笼,每盏灯笼上,均漆有一只色泽鲜明的‘血手’。
灯笼里面,火头在微微闪晃伸缩,因而使得那只朱漆血手看上去也好像在不住地伸张抓放……
一名长衣中年人,面对供桌,正在行着跪拜大礼;满屋里静寂无声,落针可闻。
中年人拜毕起立,转过身来,目光一扫,沉声道:“申堂主何在?”
前排左首,一名虬髯老人,应声躬身道:“本堂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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