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维正仰脸道:“认识不够,无从月旦。如果阁下问的只是表面之印象,则在下可以回答:看上去刚直正派!”
汉子道:“这就够了!”
辛维正转过脸来道:“够什么?”
汉子低声道:“这就是说:你老弟若敬重此老,便更该敬重我杨某人!”
辛维正举筷指向桌面道:“这一盘鸭肫肝炒得还不错吧?”
汉子眨眨跟皮,勉强点了一下头道:“是的”
辛维正筷子一掉,又指向另一盘道:“但我认为这一盘猪头肉,却卤得倒胃之至!”
汉子干咳了一声道:“老弟真会骂人。”
辛维正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就事论事罢了!”
汉子双眉微蹙,忽又引颈低声道:“这样好不好,老弟?杨某人由于一时不便公开身份,致令你老弟始终疑心难释,现在咱们不妨来个事实胜于空言,由杨某人发出--个暗示,然后你再注意那位长白掌门人的反应,假使连这位双拐镇三关,都对我杨某人礼敬有加,请问:你老弟还会不会对我杨某人如此步步为营?”
辛维正侧目道:“如何暗示?”
汉子咳了咳道:“你去叫他们师徒马上滚出去!就说是我杨某人的意思!”
辛维正一怔道:“阁下醉了投有?”
汉子又咳了一下道:“醉是设有醉,不过你老弟假如不想试,杨某人当然不便过分勉强。”
辛维正眼珠一滚,忽然伏桌低声道:“在棋盘上,这大概叫做‘当头炮’,颇能唬人,可是,朋友你错了,现在,没得说的,你朋友准备挨吧!”
语毕,不容汉子再有其他表示,站起身来,凳子一拨,大踏步便向长白师徒那边走去!
此所谓:天作孽,犹可追,自作孽,不可活!
无论什么事情,就怕太离谱。这岂不是明明估定他辛维正绝无这份传话胆量,而咬紧牙关,耍的一记花招么?
辛维正想:好,来吧!以长白师徒之老于江湖,当不会看不出自己只是一名传话人,而纵使他师徒三人将自己也并恼在里面,凭自己的身手,也还应付得了。
他边走边回头,依他料想:也许不等他走至长白师徒桌前,便将有人夺门而出了。
讵知,出人意料的,那厮跟巴巴的望着他往前走,神色间虽微呈紧张,但足,却绝无拔脚开溜的意思。辛维正心头更火,他飞回一道眼色,意思告诉对方:朋友,要溜就趁早,小爷说到做到,心肠硬得很,想小爷悬崖勒马,那可万万办不到!
好家伙,挺吧!辛维正见那厮仍无走避迹象,倏地大跨一步,张臂隔开双方视线,然后向那位双拐镇三关道:“喂,老丈,有人请贤师徒马上滚离此地呢!”
那位长白掌门人为之一愣,张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打横坐着的蔡家兄弟,脸色一变,双双跳身而起,嚓的一声,亮刀在手,同声厉喝道:
“好朋友在哪里?”
辛维正返身一指道:“就是那一位。”
老大分水刀怪叫道:“好哇”
话才出口,身后突然传来双拐镇三关一声喝道:“伯屏住口!”
双刀兄弟愕然转身,只见双拐镇三关脸布阴霾,向桌面丢出一块碎银,手臂一挥,什么也不说,转身便向棚外走去!
棚中其他酒客,对这种事,见多不怪,各人在溜过一眼之后,仍然吃喝如故,却只将一个辛维正整惨了,他傻在那里,半晌做声不得。
汉子遥遥一招手,喊道:“过来啊!”
辛维正走过去,蹙额喃喃道:“真像串通了似的。”
汉子轻轻咳丁一下道:“那么,依你老弟意思,是否要另外再找一个对象试试?”
辛维正未予理会,心底下则在想:妙手师徒,煞相之子,或者那位霹雳掌珠,假如这几人之中此刻能有-‘个突然撞进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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