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干咳着,低声又道:“老实告诉你弟台,今天,在这儿直到目前为止,包括什么刀剑双尉,以及什么无情卿,妙手卿之流的角色在内,我扬某人一声吩咐下去,大概敢于抗命的还不太多,其余的,你老弟去想吧!”
辛维正迟疑着,转过脸去道:“那么,阁下”
汉子头一摆截口道:“能说的,早就说了。”
辛维正眨一眨眼皮,又道:“以阁下身份之高,而今竟然垂青在下这么一个无名小子,能说真的什么用心也没有,只是为了吃吃喝喝,谈谈说说么?”
汉子头一点道:“有!”
辛维正注目道:。请说!”
汉子声色一沉道:“为了救你弟台一条小命!”
辛维正张目道:“怎么说?”
汉子嘿了一声道:“这就是说”
汉子一个说字方出口,眼角偶扫,突然轻轻一噫,匆促起身离座,向打棚外仓惶奔人的一名青年汉子疾步迎去。
汉子和那青年凑到一起,不知那青年说了几句什么话,只听汉于似有未信地失声追问道:“真的没有看错?”
青年肯定的点了一下头。汉子随即转身向辛维正点点头道:“再见,老弟,明天或后天,我会再找你!”
手腕一抖,打出一锭白银,白银来势虽疾,但落于桌面时,却不闻一丝声息,就像被人用手轻轻放上去一般。
就凭最后这一手,辛维正知道,汉子刚才那番话,当非自夸,今天庐山,或许真的就数这厮为第一高人了!
那么,此君既然没有说假话,最后关于他身处险境的一段,其真实性又如何呢?
有一点,是无可争议的,他辛维正今天之武功根底,据恩师说,已较两位师兄有过之而无不及,换句话说,要想在武功方面奈何于他,至少亦非尉级以-上人物不可!他辛维正行走江湖才几天?两榜中人,谁和他有恩怨?“降魔子”黄逸公?师兄“刀剑”双尉?
辛维正很迷惑。不过,决不是这名杨姓汉子本人,则属毫无疑问。因为,刚才他们始终相处咫尺之间,对方如欲向他下手,机会可谓多的是!
现在,关于他本身有性命之忧一节,他并不放在心上。俗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说他想不出有谁要不利于他,即令真有其事,他也不认为是件坏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正好因此追查出恩师含冤之迷亦未可知!
倒是另外有几点,他颇想先行弄弄清楚:刚才棚外有人影一闪而过,显然意在偷窥,那偷窥者是谁?
杨姓汉子既云天不怕、地不怕,为何却不敢跟那位煞相之子,黄衣公于雷光祖朝相照面?
最后人棚的这名青年汉子是何许人?他为杨姓汉子带来的又是一件什么惊人消息?
辛维正吃了个酒足饭饱之后,带着五分酒意,信步走出了露天棚。
这时天色已黑,他向江边缓缓踱去,晚风拂面吹来,令人有一种飘飘之感。如果真的有人想找他,他倒希望对方能在这个时候现身,可是,直到他走累了,在一排垂柳下放身躺倒,始终未有什么事情发生。
第二天,卒维正沿江南行,他并无一定要去的地方。他向前走,只不过是为了他总得要离开原来的地方而已!
他走在官道上,官道上一直很平静,可是,没隔多久,身后来路上忽然嘈杂起来。他走到道旁,止步回望,由山麓那边过来的,有车有马,有步行者,像一股浪潮,正向他立身处汹汹涌至。
他想:一场惊天动地的庐山之会,就这样结束了,除了一人死亡,三人重伤,以及一些小小风波外,似乎谁也没有获得什么好处……
浪潮的先领,已自身边掠过,辛维正继续举步,也杂在这股浪潮中,跟着向钱家湖方面走去。
从身前身后那些人的口风中,他听出,众人对罗汉池藏有三王武籍一事,业已确信不疑,只不过目前谁也无法断定,这宗宝藏究竟已为何人所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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