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辛维正不明白的是:先前,老人不理不睬,杨姓汉子表现出来的,只是不安;如今,老人假以颜色,而且语气亦甚平和,杨姓汉子却反像灾星临头一般,这又是什么道理呢?
是姓杨的这厮天生的受不得抬举,还是……
辛维正念转未已,只听驼背老人又说道:“老朽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咳咳”……”
杨姓汉子抢着道:“前辈的每一句话,都是使人受益无穷,若善今天能在这里遇上您老,可说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您老有何见教?”
驼背老人嗔目道:“老朽的意思是说:你老弟这副面目,似乎愈来愈丑,愈变愈讨厌,未知你老弟自己感觉如何?”
搔姓汉子一愣,接着忙答道:“啊啊,是的,近来好多朋友也都这样说。”
辛维正几乎为之喷饭。他这尚是第一次看到世上的报应这样快,以及报应得如此痛快彻底!
不过,辛维正这时亦为驼背老人暗暗提心吊胆。因为他一时尚猜不透此老究竟是何来历,面对于杨姓汉子,他则了解得相当清楚。就凭后者昨天掷银于,今天盲目弹蝇这两手,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位驼背老人,到底具有何等身手,才敢将这名杨姓汉子如此般不当一回事!
所以,他此刻很希望这位驼背老人能来个见好就收。千万别应上“人急造反,狗急跳墙”那句老话,弄到后来,自己下台不了。可是,辛维正尽管这样担忧,事实的演变却正好相反!
只见老人,面孔蓦地一沉道:“我是问你老弟自己感觉如何!”
辛维正一颗心,不自禁突突跳动起来。
为杨姓汉子设身处地想一想,老家伙如此一再进逼,实在未免稍嫌过分了些。别说对方只是可能在武功方面胜了一筹,即令师训徒,父责子,也该有个限度;人有人皮,斯可忍,孰不可忍?
因此,辛维正止不住更为紧张。
他发觉事态愈来愈严重,要想替了,已无可能。驼背老人的用心太明显了,他根本就是在逼杨姓汉子翻脸动手!
杨姓汉子一声不响,长身高座而起!辛维正忙将凳子向后移开少许,以便血战一旦展开时,自己好有退避余地。
岂知,杨姓汉子站起身来,竟只是为的行礼方便!只见他朝老人深打一躬,严肃地道:
“若善完全同意您老的看法!”
驼背老人解下葫芦,对着葫芦盖道:“说得具体些……”
杨姓汉子正容接下去道:“这是若善在前几天照镜子时,所发现的。若善近年来,的确是愈长愈丑,愈变愈讨厌,在镜子中,连若善自己看了,都感觉异常不舒服!”
驼背老人就着葫芦口,骨啷骨嘟,边喝边问道:“有否想到改善之法?”
杨姓汉子一本正经的回答道:“若善正在筹思之中,要是实在无法可想,惟一补救之道,就是今后当尽量避免来到外间走动!”
驼背老人放下葫芦,点头道:“很好,可以请便了!”
杨姓汉子离座深深一躬道:“谢前辈恩典!”
身子一蹲,低头急急出店而去!
辛维正瞧得如醉如痴,耳边忽然响起老人的声音道:“说说你们走在一起的经过!”
辛维正一定神,摇头笑答道:“对您这位老人家,小可感觉非常抱歉。因为在下不姓杨,所以也没有一定要听您老吩咐之必要。”
老人点点头,起身道:“有理,再见!”
辛维正一啊,忙叫道:“且慢!”
原来辛维正并非真的不愿说,他所不习惯的,只是老家伙那种命令式的语气。而他先加拒绝,也无非是想杀杀老家伙的威风,没有料到,老家伙竟然来了个说不说便罢,走就走。
试问:他怎么能依?
他今天,一肚子的谜团,一旦放走此老,又去哪里再找别人,来为他消释这层层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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