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庄容接下去道:“再就你老弟之年龄,和涉世未深,这两点来推测,从而可知,你老弟若是以前见过这种武功,则展霹者除却令师,应该不会有别人!”
辛维正一阵黯然,心想:是的,师父他老人家也许的确具有这份能耐,甚至比这更高明;可是i那只是武功丧失以前的事。
自他进入师门,他所见到的,他老人家则几乎已经连一支剑都挥舞不动了!”
汉子最后注目道:“所以,杨某人猜想,令师似为四伯之中某一位,如何?老弟,杨某人没有猜错吧?”
辛维正星目一闪,忽然反问道:“阁下为何不试着先自两个猜起?”
汉子摇摇头道:“无此可能!”
辛维正方待追问为什么,门口忽然响起饭馆老板的一口土四川腔道:“对不起,老爷于,一搭于可以尝的东西都没得哪!”
接着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咳着道:“借个地方歇歇脚,行不行?”
老板连忙向里让进道:“这个当然可以!”
跟着,一名破衣老人走进店来。进来的这位老人,看上去总在八旬以上,腰背佝偻,须眉皆白,一身衣着虽然敝旧,腰间却挂着一只精致的钢葫芦。
辛维正见老人醉眼惺忪,脚步踉跑,不禁暗暗皱眉。
他心想:这真是何苦来,年纪这么一老把,天气又是如此之热,喝酒也得选选时候啊!
万一中了暑怎么办?”
辛维正正思忖间,老家伙头一抬,忽然睁大一双金丝眼,不胜其诧异地喷了一声,道:
“是阿刚么?”
辛维正好气又好笑,心底暗暗哼道:”好,乡下人看走马灯?
又来了!
就像前此黄山奇算子,继而身边这名杨姓汉子,对他的两次褒奖一样,这也是第二次了:先是“小虎子”,现在是“阿刚”!
不过,所不同的是,这一次辛维正却未即予辩正,他只笑了笑,同时转脸向杨姓汉子望去。
他意思是想向后者说:阁下的一套,看样子,时下还好像蛮流行嘛!
可是,当他看清后者此刻的那副脸色时,他呆住了。
杨姓汉子刻下之神情,就像煞一只被猎犬逼进死角的小野兔!斗,斗不过,溜,溜不了;模样之可怜,让人侧隐。他在脸上虽然露出一片笑容,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辛维正大感鲜奇,立即改变主意,一声不响,静观其变。
驼背老人唉了一声,顺势打横坐下,口中喃喃道:“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
杨姓汉子见驼背老人始终装作没有看到他的样子,神色更形不安,这时终于忍不住低低喊出一声:“老前辈好!”
驼背老人张目茫然道:“谁在说话?”
杨姓汉子苦着脸道:“杨若善该死,务乞前辈大度包涵。”
辛维正这会儿若不是想瞧一个结果,准会马上向杨姓汉子大加揶榆,怎么啦,阁下原来也有克星么?
驼背老人循声缓缓掉过脸去,在杨姓汉子脸上反复打量了好一阵,这才哦了一下道:
“是杨家老弟?”
杨姓汉子连忙赔笑道:“请前辈相信,杨若善这次绝未想到前辈也来了,否则杨某人斗胆也不敢插足其间。”
驼背老人似乎全未留意杨姓汉子说了些什么,这时又咳了声道:“老弟这一向可好?”
杨姓汉子脸色微变,期期道:“不……不太好。”
驼背老人缓缓接着道:“每样事情都还顺遂吧?”
杨姓汉子脸色更白,颤声道:“不……不太顺遂。”
辛维正完全听糊涂了。普通人寒喧,如一方问及:“近来好”?另一方,不论实际遭遇如何,回答必然都是:“还好”或“托福”之类的俗应酬客语。哪有“问好”回“不好”,问“顺遂”回“不顺遂”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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