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时不打算去哪里,也不知道刻下正走向哪里。
忽然,一声讶呼,自顶空一家窗口传下:“下面走的,可是辛老弟?”
他驻足仰脸,眼光微扫,自语道:“驻仙楼。唔,原来这一家就是驻仙楼。”
窗口那人又叫道:“老弟是在哪里喝成这副样子的?快上来呀!”
辛维正循声望去,但视力无法集中,他只好向探在窗口,那张模模糊糊的面孔,发出结结巴巴的询问道:“仁兄……是……哪一位?”
那人恨恨骂道:“糊涂”
辛维正截口笑道:“少骗人了,糊涂伯刚走,他约我明天安义见,我回他不一定,哈哈,真妙,他一天约我一个:未申之交’!”
窗口那人一怔,忽然缩头不见。接着,楼梯一阵响动,妙手卿神偷高乐仁以本来面目奔了出来。
他一把拉住辛维正,低促地道:“你,说什么?你见过糊涂伯?”
辛维正揉揉眼皮,大奇道:“你阁下还在城中?”
神偷手一摇,低声道:别懵懂了,小子,你刚才见到的,是真的糊涂伯啊!”
辛维正一愣,酒意登时消退一大半,张目讷讷道:“不,不是你?”
神偷低声埋怨道:“我跟你说好未申之交,在驻仙楼见面,请你吃喝一顿,哪有在午时不到,便先跑到酒肆中买醉之理?”
接着,又担心地问道:“你跟老家伙说了些什么没有?”
辛维正摇摇头,笑道:“没有,只与他凑了一副对子。”
神偷一头雾水道:“一副对子!””
辛维正现在才知道,那老家伙说过惠酒账,结果拔腿便跑,原来并不是有心装“糊涂”,而是真“糊涂”!
于是,他将刚才之经过说出,神偷见没有出岔子,这才放下一颗心来。两人登楼坐定,神偷继续喝酒,辛维正则吩咐伙计泡来一壶好茶,在一旁晶啜相陪。
神偷边吃边又埋怨道:“你在情急之下,借老家伙作护符,当然是对的,但在近身相处之后,真的与假的,也该看得出来才对呀!”
辛维正笑道:“谁叫你扮得那样像?”
神偷不悦道:“真的一点破绽没有?”
辛维正笑笑道:“别的不说”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他本意是想说,“真”“假”均有一双“金丝眼”,红兮兮的,毫无分别。但他猛地发觉神偷此刻一双鹰睛,仍然血丝满布如故,这就令他大惑不解了。
易容之道,在乎能发能收,随生随改,方可曲应千变万化之精要。假如像神偷现在这样,造成一双血丝眼,久久无法消退,万一遇有再要装饰其他面目之情况,这双眼睛,将如何处理?
他本来很羡慕神偷这神乎其神的一手,至此不免大打折扣。
神偷甚为诧异道:“怎不说下去了?”
辛维正紧盯着对方双跟道:“你保留着这副眼色是不是仍有随时冒充那老家伙之意?”
神偷愕然道:“保留?”
辛维正手一指道:“不然你这双跟睛,怎么还是那个样子?”
神偷嗤的一声,笑斥道:“别挨骂了,你小子明明知道这是我前天推了一夜牌九……
啊,不……我,跟你小子提起过没有?”
神偷脱口自行说穿“秘密”,显然相当后悔。辛维正暗喊一声我的老天爷,几乎将一口浓茶喷出。
所谓“绝学”,原来是借三十二张天九牌“炼成”的,高!
神偷低下头去喝了一口酒,讪讪地说道:“现在武会散了,你老弟准备去哪里?或者还有什么地方需要高某人效劳的没有?”
关于打听降魔子黄逸公之种种,辛维正决定留待金汤堡中进行,“子”“卿”之间,位级差得太远,这位神偷纵然有所知晓,也未必详尽确实,所以,这时他想了一下,换了个新话题问道:“‘笔尉’朱家橡,:掌尉’邱蓬飞,两人武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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