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品扬有些不安道:“什么事?大姐但说无妨。”
黄衣婢闭引印脸道:“请五香主下手。”
葛品扬愕然道:“下谁的手?”
黄衣婢一字一字地道:“下婢子的手。这是五香主目前杀人灭口,斩草除根,一劳永逸的最佳手法了。”
葛品扬一声“啊”,霍地退出四五步。黄衣婢仰脸闭目如故,亭亭静立着,对葛品扬的惊惶失态,浑若不见。
聪明人一点就透,什么事已经发生,已用不着再多作解释了。
黄衣婢此刻这种不设防的神态,也许是天生傲性使然,也许是表示对自己一身武功的自信,不过,葛品扬知道,以自己日下之成就,假如真依了对方的提示做去,要达到“杀人灭口,斩草除根”的目的,实在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他会那样做吗?当然不会!
生命诚可贵,但如必须以卑鄙的手段维持,那就生不如死了。
玉不琢,不成器。几经风浪颠波,几经苦难折磨后的葛品扬,武功高了,襟怀宽了,智慧也像经过一再拂拭的宝镜般益发明亮起来。
所以,他仅经过刹那的错愕,便回复到先前的镇定。
在这刹那间,他为自己提出问题,再加解答:黄衣婢真的知道了什么吗?也许,也许只是基于疑心的一种想象。
如果真已知道,何以不告密,反约自己来此?不知道,而这样做,则属冒险探试。
属于前者,一定是另有原因,自己若蓦然出手,是鲁莽。属于后者,自己若是出手,简直就是上当了。
所以,他告诉自己,至少得先将情况判明了再说。
“真是一语惊人!”他故意摇头苦笑,跨前一步道:“我佩服你,大姐,对潼关那次口角的冒犯,大姐算是成功地完成一次报复了。”
黄衣婢缓缓转正脸来道:“值得佩服的,倒是阁下这份出奇的镇定。”
葛品扬以打趣语气接口笑道:“是吗?那就该归功大姐的话说得不够明白了!”
黄衣婢侧目冷笑道:“不怕煞风景?”
葛品扬点点头笑道:“偶尔煞之,亦无不可。”
黄衣婢再度仰脸,讽刺地道:“婢子这几天,一直自问:‘是我花了眼,还是怎么了呢?’好!佩服你五香主真会模拟着说话:“那夜……月色实在太坏……穴道虽被点中,心头却很清楚……你出现,白老儿已飞身上墙,要追也不一定追得及……嘿嘿,哈哈哈!”
“什么地方不对?”
“记得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么?”
“年前,不是吗?”
“正月初一到腊月三十都是年前,假如记得清楚,请说详细点。”
“年前十一月不是吗?”
“是的,十一月,但请记取一个月有三十天之多。”
“十一月中旬,这样够了吗?”
“还不够。”
“不是十五,就是十六。”
“够了!”
“哦?”
“那天没有下雨?”
“没有。”
“云很重?”
“并不。”
“唔,那么那夜月色坏就是坏得有点奇怪了!”
“噢!”。怎么样?”
“看来我是弄错了。”
“是的,五香主,您大概弄错了,事实上,那夜月色并不坏,不过,仅就这一点而言,它并不是不能原谅的。”
“谢谢大姐,那夜我心里实在乱得很。”
“但你最大的错误是你不该说:‘穴道虽然被点,心头却很清楚。’”
“事实如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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