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品扬楞楞重复道:“苦苔崖?”
黄衣首婢冷冷说道:“去不去听便,如不想后悔,还是准时赴约为佳。”
语毕,傲然引身而去。葛品扬呆立着,百思不得其解,黄衣首婢有异于其他九婢,如说此婢亦对自己有意,实在甚少可能。
再说,纵然此婢面冷心热,那么,今夜之会,将属情人幽会性质,世上哪有以这种态度向意中人订约的呢?
葛品扬回到红鹰堂,在日志上简单记下各堂情形,然后,他便入房深思起来。他所要思考的问题非常简单,今夜是去,抑或不去?
去,是颇有几分危险性的。他现下值山,白天、黑夜,无论去什么地方,可说都有借口;但是,如于半夜会见帮中一名风婢,情形就不同了。
黄衣婢是黄凤贴身使唤之人,夜半忽然不见,黄凤会不会起疑?
黄凤起疑,找去了怎办?别说黄风,即使被别人碰着,也不太方便。
不去吧?“如不想后悔”几个字,又令他不能释怀,最后,他终于毅然决定下来,准时赴约。
理由很简单,以免后悔!
黄衣首婢不苟言笑,这种人一言一行,最好少加怀疑,今天的他,混在五凤帮中,实在没有已做到天衣无缝的自信。
而与一名凤婢私会,除了太上帮主一人外,别人面前大概也没有什么大关系,两害相衡择其轻,所以他认为,仍以如约为妥。
二更时分,葛品扬吩咐红衣副鹰带人巡察两院,说自己已另奉密令,这两天风声很紧,须去前后山各处看看。
他更为了慎重起见,先在两院里里外外走了两圈,见各处均无异常动静,方抽身悄悄往后山苦苔崖赶去。
苦苔崖,便是他白天遥望仙老峰站立的那座山崖。
葛品扬赶至时,三更刚过,但是,黄衣首婢已先他而到了。
月初的月色是清新的,月色下,但见黄衣婢身穿一袭黄绒晚装,丝绦束腰,衣摆曳地,长长的秀发以一条黄绸巾松拢着,迎月而立,远远看上去,宛若广寒仙子,十足的一名冰肌雪骨的美人。
葛品扬飘身落地,故作从容地笑问道:“大姐有何见教?”
黄衣首婢缓缓转过身来道:“赏月,五香主会相信么?”
葛品扬一呆道:“赏月?”
他接着似有所悟,笑了笑道:“当然相信,不过,节候与环境却不甚相宜,大姐出来时黄凤帮主知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不会有什么吗?”
黄衣首婢扬起眼角,淡淡说道:“如果为了一件比受呵责更严重的事,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葛品扬期期地摸索着笑道:“是的,我也这样想,大姐此来,一定是为着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然大姐也不会这样做了。”
黄衣婢忽然转过脸来望着他道:“知道吗?为了向您道歉!”
葛品扬有点迷惑道:“向我道歉?”
黄衣婢引开眼光道:“是的,为了那夜的事。那夜,我应该出手,但我没有,不过,得请你原谅,那夜月色实在太坏了,我先没有看清楚,等我闻声赶出,看清是怎么回事时,那老鬼已挟着你越墙而去了……”
葛品扬忙说道:“哪里,哪里,这哪能怪你?”
黄衣婢垂目低低说道:“我总觉得……”
葛品扬接口慨然说道:“大姐说哪里话,那夜,月色那么差,而大姐出来时,那老鬼已跃登院墙,我穴道虽已被点,神志却还清楚。老实说,大姐即使抢救也是徒然,别说追不上,就是追得上,大姐也不一定是那老鬼的对手。”
黄衣婢似甚满意地点点头,葛品扬想不到黄衣婢约他来此竟是为了此事,当下急于摆脱纠缠,乃笑了一下道:“已经不早了,大姐如无别事,还是请回吧。”
黄衣婢抬起脸来道:“还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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