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发出一声低低惊呼道:“老纪,你,你”
葛品扬惊然一惊,神志立即清醒过来,当下去势一勒,复又迅速扑回,伸手将那名教徒手臂一抄,沉声道:“此人曾吃过什么苦头?”
那名教徒目光一直,骇叫道:“你,你不是老纪?”
葛品损五指一紧,冷笑道:“本侠能来此地,便是你们那位纪姓伙伴活命的条件,朋友只要肯听话一样也有活下去的机会!”
那名教徒知道,要反抗就得先送掉一条手臂,这厮骨头虽较那位老纪为硬,毕竟也不是什么真英雄真好汉,周身因痛楚抖了一阵,向后咬咬牙,勉强进出一句:“你待怎样?”
“问你,此人曾吃过什么苦头?”
“被毒打过一顿。”
“有没有受内伤?”
“好像没有。”
“她现在昏睡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服下什么药物?”
“没有,只是点了昏穴。”
“知道扯谎的后果吗?”
“您可以马上验证。”
葛品扬伸手一拍,散去对方右臂劲力,喝令对方自动脱下外衣和鞋帽等物,脱好,又令交出号牌,将其带至黄衣首婢身边,反手再点上他的昏穴,把黄衣首婢铁链解开,将他锁上,然后为黄衣首婢试着解穴。那教徒果然没有说谎,黄衣首婢一声轻吁,真的苏醒过来。
葛品扬低下身子轻唤道:“大姐,你醒了吗?”
黄衣首婢身躯微震,眼皮张开,憔悴而倦乏的脸孔上,浮现出茫惑神色。葛品扬声浪微抖又道:“大姐,我,我是品扬……”
黄衣首婢一声“啊”,霍的一跃而起,身躯摇了摇,唇白眼合,忽又向后倒下。葛品扬急忙伸手将她扶住,心头一酸,热泪不由夺眶而出。
黄衣首婢只是刑余体虚,在忧喜交集之下,一时闭住气,经葛品扬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立又再度睁开眼来。
她微挣了一下,虚弱地道:“放……放我起来。”
葛品扬俯脸低低地道:“大姐,我是品扬,难道你还不相信么?”
黄衣首婢摇摇头,合上眼皮道:“我……我相信。”
葛品扬轻轻又问道:“大姐伤得重不重,能不能换上这里教徒的衣服?要是不能,就这样由小弟背负着你出去可好?”
黄衣首婢又挣了一下道:“我能……你……你放手……帮我坐好,我没有受内伤,只要调息一会儿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葛品扬知她个性极强,不便违拂,于是依言扶她盘坐起来。
葛品扬本还想运使本身真气助她行动,相知她却轻声拒绝道:“不必了,那边还有两名落难者,你且过去看看她们,如果也是武林人物而又伤得不重的话,不妨顺便助她们一臂之力。”
葛品损一“嗯”,讶然道:“还有人?在哪里?”
“隔壁一间,移去那边那块大石头就可看到了。”
葛品扬顺着黄衣首婢眼光望去,洞角果然有座不规则的石屏,因为上面长满苔藓,他原先还以为是石壁未经磨凿的一部分,此刻闻言之下,立即霍地站起,黄衣首婢忽然低喊道:
“葛你来。”
葛品扬怔怔地又蹲下身子。黄衣首婢脸孔略低,羞涩地笑了笑道:“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居然也会流眼泪,请你将眼泪先擦擦干净了再过去好不好。”
葛品扬睑颊一热,低低笑道:“当然好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笑呢!”
语毕,长身而起,取下一支牛油烛,快步向洞角走去。
奋力移开石屏,里面一段石洞亦颇宽敞,探身入内,举烛四照,果然在洞角一堆干草上发现两个蜷曲的身躯。
葛品扬走过去,俯身引烛照察,原来是两名布衣中年妇人,发蓬钗折,满脸污垢,面目憔悴而不可分辨。葛品扬见两妇人睡态昏沉,呼吸低微,知道也给点了穴道,于是将手中牛油烛插去壁间,真气略调,以一元指功遥空为两妇解开穴道,两妇发出一阵呻吟,先后挣扎着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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