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品扬见两妇眼神呆滞地怔怔地望着自己,忙轻声问道:“两位大娘能行动么?”
两妇对望一眼,一语不发,竟又相继面壁倒身睡去。
葛品扬见两妇不予理睬,又弄不清对方是何等身份,不禁皱眉搓手,一时间不知如何才好。
最后,他跨近半步,低声又说道:“洞门没有关,天亮以前,两位大娘随时都可以走出这座石洞,请两位大娘自己拿主意,在下另有事务在身,不能多待。”说完,见两妇仍是一动不动,只好拔下壁间的牛油烛,钻回前洞。
回到前洞,黄衣首婢已将那名守卫教徒的衣帽取过换上。
葛品扬见她已能行动自如,心中甚喜,上前轻声说道:“怎不先调息一会儿?”
黄衣首婢眼皮微垂,摇摇头道:“谈动手,横竖不行,时间一久,难保不生出意外变化,只要能勉强行走,先离开此地再说吧。”
眼皮一抬,指着隔壁问道:“情形怎么样?”
葛品扬苦笑笑道:“是两位大娘,但是脾气怪得很,我为她们解了穴道,她们却不屑理我,我只好告诉她们洞门没有关,自己看着办了。”
黄衣首婢沉吟了一下道:“既然如此算了,算了。”
两人说至此处,忽听洞外有人高声叫道:“喂,老三,你陪纪兄弟进来带人怎么要这样久,交班时辰快到了,等会儿给头儿们发觉了谁担待?”
葛品扬匆匆说了一句:“大姐随我来!”
接着,足尖一点,箭一般向洞口射去,口中高应道:“来啦,老兄,你接着吧!”
洞口那名教徒正探头向洞中张望,刚刚发觉口音不对,一支牛油烛已经迎面飞到,他就好似玩吞火把戏一般,烛枝穿口插入,连哼都没有哼得出一声,便衔烛仰面翻倒,登时了账。
葛品扬回头见黄衣首婢虽然已经跟至身边,但双眉微蹙,呼吸短急,似乎力有不支,木由伸出一手道:“大姐,我扶着你走可好。”
黄衣首婢心口合一,做作敢当,绝无世俗儿女那种扭捏之态,这时,毫不迟疑地玉腕一送,让葛品扬轻轻抄住。
葛品扬运气一带,双双飞出洞外。
黄衣首婢低低问道:“前面出得去么?”
葛品扬想了想说道:“不,我们不必打前面出去,据那名姓纪的教徒说,后山另有一条僻径,我们到谷口去找找看。”
两人急行出谷,谷口静悄悄的,只剩下头顶上那四盏气死风灯在夜风中轻轻摆荡。葛品扬闪目四察,向西边一指道:“要有通路可能就在那边。”
西边是一片灌木林,林中似乎有着一条淡黄的路影。二人走至林前,正待相偕钻入,林中忽然有个细细的声音道:“来的是老纪么?”
黄衣首婢微微一震,葛品扬星目一闪,已然约略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当下五指一紧,将黄衣首婢玉腕轻轻摇了摇,意思说:由我应付,没有事!
身形一顿,向发声处压着嗓门低问道:“是春桃姐,还是秋菊姐?”
林内另一个声音格格一笑,荡声道:“都来了,怎么样?菊妹,你瞧这个糊涂虫。竟连你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该多可笑……”
葛品扬轻轻一拉,带着黄衣首婢向发声处挨去。
一丛杂木后面,两张妖娆的面庞,映着淡淡的月色悄悄探出,其中一女目光瞥及葛品扬身后的黄衣首婢,不禁轻咦了一声道:“同来的不是阿彭?”
葛品扬放开黄衣首婢,一步抢过去,口中答道:“阿彭值班,来的是‘老三’!”
那名妖女一楞道:“你的声音”
葛品扬沉声喝道:“想明白到地下去问你们的情夫吧!”
喝声起处,一掌平削而出,两女同时玉殒香消。
葛品扬看也不看一眼,回头招手道:“大姐,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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