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棋士叫道:“怎么?你老儿不服,要不要试试‘国手’手段?”
一面把棋子拂开,“清扫战场”,大有蓄势以待之势。
弄月老人抬头看看天,摇头道:“如今不是弈棋的时候,心烦意乱,没有兴致。”
龙门棋士推枰而起道:“不错,弈兴不高,落子无力,所以,老夫今夜棋力也只有平日的一半不到了。哦,你老儿也心烦?说来听听,老夫为你耳提面命,解决了好来个挑灯夜战。”
忽听笑丐哈了一声接口道:“什么夜战?咳咳,白老、古老,看来敝帮只有一战了,而且,准备立即行动,先救人,后”
龙门棋士瞪眼道:“后事准备好了没有?凭你们想去救人?连老夫和天龙老儿也心中打鼓,七上八下哩。”
笑丐又打哈哈道:“奇闻,凭你古老与天龙前辈也会怕人?”
龙门棋士喝道:“谁说怕了?胡说八道,老夫只是说没有十分把握,一时举棋不定。”
笑丐哈哈一笑道:“敝帮作事,一向说干就干,只求尽力而为,不计成败得失。”
龙门棋士道:“好个不计成败得失!请便,老夫在此等候‘败’讯,如果你们也失陷了,老夫再设法‘尽力而为’好了。”
笑丐刚哈出声,无常丐怪眼一张,大喝道:“闭住你这张鸟嘴!我们正要向古老讨教。”
葛品扬一旁暗笑:笑丐深得“激将”三昧,想激起古老头真火,无常丐再从旁帮腔打圆场,软硬兼施,不怕古老头不落入圈套……
龙门棋士果然“嗯”了一声道:“这还像话!”
哭丐叹了一口气道:“计将安出?方寸乱矣!”
龙门棋士一瞪眼道:“小尚,别怪老夫倚老卖老,你这副哭丧相,老夫见了就泄气,又没死人,尽长吁短叹个什么?再这样子可真要死光了!”
哭丐耷拉着脸,闷声不响。
如果别人对哭丐说这种“损”话,吃不完兜着走,哭也会哭不出来。
然而龙门棋士对之如此训斥口气,哭丐却是莫可奈何,因为这位古老头古怪出了名,且是长辈,惹不得!尤其如今丐帮正当吃瘪失利、火烧眉毛、有求于人的紧急关头。
葛品扬恐哭丐当着帮中弟子下不了台,有损刑堂堂主的威严,忙叹了一口气,叫道:
“古老,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龙门棋士呸了一声道:“小子,想讨打,你小子平时不是鬼得很么?今天怎么说出这种没出息的话来?”
葛品扬摇头道:“品扬算得老几?我师父一定有办法”
龙门棋士哼道:“也未必。这几天他心情不佳,怕见人,连老夫找他‘杀’几局都提不起兴趣,适才更不知躲到哪儿去了。老夫气闷不过,才跑来找化子们开开心。”
弄月老人“噢”了一声道:“公烈兄究竟是何主意?”
龙门棋士瞪眼道:“你老儿可是老昏了,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弄月老人莞尔道:“古兄,好大的火气,谁得罪了你?目前人家丐帮有人失了手,正在等着咱们设法呢!”
龙门棋士又一瞪眼道:“你以为老夫真的有闲情下棋?还不是为了等消息,凭以决定,但看老夫那宝贝徒弟和姓罗的三只手能不能活着回来。”
葛品扬喜道:“冠弟和罗集兄也跟来了,好极了,他们去了哪里?我也去。”
龙门棋士骂道:“嘴上没毛,做事不牢,能办什么事?你小子实在闲不住,老夫就派你出去跑一趟好了。”
葛品扬连忙垂手道:“恭候吩咐。”
心中不禁又嘀咕:奇怪,此老一向什么也不在乎,每次差我出去办什么事,都好像预知我可以做得到,这次为何前怕狼、后怕虎地胆小如鼠?
再一想,目前情势险恶万分,委实不是徒凭胆识和武功可以应付的,心头不由暗骇,手心也沁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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