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各人并非真个有闲情逸致。
看似无事,各人心中想着的事可多着哩。
葛品扬一面落子,一面默想:丐帮洛阳分舵两位分舵主与属下九人,失陷已经两天一夜,明晚子时即到期限,丐帮必须在今夜或明日有确实表示。
怎样表示呢?
不外“听话”或“不理”!
要丐帮洛阳分舵屈服,自行解体,那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事。
那么,只有一战?
要战,就必须知己知彼,才可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对方虚实不明,只知黄、青二凤曾在朝阳居吃过大亏。
以黄、青二凤功力,当今“五派”掌门人也难为三百招之对手,二人联手,竟接不下人家一击,对方功力可想而知。
何况,对方还不止于一方面。
设若西域蕃僧也与她们一路,那就更加“寇焰如炽”了。
还有,说不定四方教也有人掩来了洛阳。
这么一估计,情势委实紧急万分。
别说丐帮洛阳分舵不值对方一击,就是四海神乞乐十方尽率帮中高手赶到,也将无济于事。
总算自己师父已到了洛阳,以师父的盖世武功,中原无敌,加上龙门棋士、弄月老人、医圣毒王三位前辈高手,当可一战,只是仍无必胜把握。
除非
他有力的放下一子,龙门棋士双目一瞪,满脸惊骇之色。
只听他“嗯”了一声道:“好小子,这一着确实算得‘奇兵’,妙着!”
葛品扬心中继续道:除非能提前在最短期间,使师父与师母释嫌携手,合龙堡、凤帮之力,再配以巧计,才足和对方联合起来的实力比一高下!
可是,这可能么?
他想问龙门棋士是否碰到大师兄常平。因为师母的“八卦”全在那封密柬中,只要那封密柬到了师父手中,事情总会有个结果。
虽然其中必有难题,但只要是可以办得到的,师父为了顾全大局,当会考虑,可是,他一时却木便向龙门棋士开口。
双方又落了数子,葛品扬是庖丁解牛,以他的棋力,对付龙门棋士,自是游刃有余。
为了顺应此老的臭脾气,不得不小心下子。
龙门棋士已是满头见汗,张牙舞爪,怪相百出,犹不时点头晃脑,作“孺子可教”表示。
在一旁袖手观战的弄月老人虽满脸微笑,却掩饰不了忧心忡忡。
笑丐被哭丐和无常丐拉到一边,低声商酌着,他那一刻不离口的哈哈也停止了,场中只有落子的声音了。
这席酒,直吃到初更。
一局棋,直下到二更,主要的是因为龙门棋士每次思索得太久。
葛品扬正准备于恰到好处时“放开缺口”
龙门棋士忽然点头道:“小子,果然有点进境,咳,若非老夫心中有事,无法‘入神’,你小子还能苦撑到这个时候?”
葛品扬忍俊暗笑:就只你心中有事?我若非心神不属,早已“杀”得你落花流水了!
不过,此老既已沉不住气,想必有话要说,自己正急待此老开口,于是趁势收篷,搔搔头道:“好辛苦,真吃不消,唉唉,品扬认输如何?”
龙门棋士瞪眼道:“什么‘如何’?难道你小子能赢老夫?”
葛品扬忙道:“品扬是说再弈下去,反正是输,不如就此认了。”
龙门棋士点头道:“这还差不多,你小子总算有自知之明。”
抬头看着弄月老人,十分得意地道:“老儿,你算算看,能赢品扬几目?”
弄月老人在棋枰上扫视一眼,道:“大约最多强了二三目,你老儿号称‘国手’,神气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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