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毒物本是无事也拉长了晦气脸,讨债面孔,现在,却难得地有了“献媚谄笑”之态,谁也不知他心中在捣什么鬼。恐怕,只有他自己心底才明白了。
只有淫魔严尚性心中最不是味儿,三姬原是自己独占的,由于自己有心无力,以致草长莺飞,乱红飞过秋千去,空自把她们恨得牙痒痒的。
等到知道了她们的下落后,他又在金老大的命令下,有条件的不准向老毒物算旧帐,等于眼睁睁让人吃自己的肉;又奈何不了无情翁。现在,法王又不耻下顾,动她们的念头。王八好做气难受,可是,连老毒物与无情翁都只有忍气吞声,自己又怎惹得起呼拉?
他真是恨到了极点,怒到极点,无处可泄,竟起了借刀杀人之心,想利用法王报复老毒物、无情翁。
他想,听说有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连娇妻爱女都能双手捧献,慷慨之至,自己又何借三个已被自己受用过、不能再得到她们的心的小妾?不如“驱狗咬猪”,出口鸟气再说。
他们三人各怀鬼胎,谁也不理谁,想感对方最不顺眼。
久不作声、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有数的金枪神判突然沉声道:“奇怪,怎么还没有动静?”
法王一沉脸,长长地哼了一声:“是嘛,为何这么久没消息?金护法他们还没赶到?铁木坚、铁木落二人是干什么的?”
淫魔严尚性一惊,接口道:“不成他们另抄小路杀进去了吧?”
实在,他心中打鼓了,他想起曾经和一个臭小子空中换掌,自己吃了瘪,信了葛品扬的话,忙于追赶“两个贱人”,以为有金老大和那两个黑衣喇嘛,足可应付有余。
现在,却越想越不妙!
那两个女娃儿不算什么,那个臭小子却是劲敌,还有那姓葛的臭小子,如果凑上热闹,变成四对三的局面,金老大他们就难说了!
但,怎好向法王说灭自己威风的丧气话,又想到以金老大功力,全身而退决无问题,所以,他就只好说可能“另抄小路”啦。
突然,来路上响起了一阵吹竹怪啸。
法王轩眉道:“铁木坚得手了。”
吹竹声又起,却是十分短促。
法王嘿了一声:“怎么,竟会碰到扎手的,实在蹊跷!”
他向严、钱、狄三人颔首道:“请三位护法一行!”
三人匆匆循声掠去。
法王沉吟道:“中原好手不少呀,总不成是那野小子,本座倒把他小看了!哼!”
显然,法王不但已不高兴,并已动怒了。
老毒物强沉住气,噤若寒蝉。
使法王不高兴的事接踵而来。
刚才派去查看五凤帮及同党情况的黄衣喇嘛铁木落倒是回来得很快。
只是,和他一同回来的另一个红衣喇嘛也即是先粗心失手栽在黄衣首婢手上,复被懒丐等作为利用工具,又被烈火神乞背着去见九子魔母随手摔落在一堆乱石后的那一个
由于被点了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任人摆布,遍体鳞伤,额青鼻肿,大约被铁木落发现,帮他解了穴道,一同折回。
呼拉法王一眼之下,知红衣喇嘛吃了亏,没好气地喝道:“怎么一回事?你们去了那么久,又没听到动手声息,却恁地不中用!”
法王发威,声色俱厉,使人股栗。
那红衣喇嘛一鼻子灰,好生惭愧,一心只想报仇泄恨,那么,他必须激怒法王,立即杀去。蕃僧虽然粗莽,却极狡诈,他怎肯把自己倒霉经过实说?如说失手在一个丫头的手上,岂非真是太不中用了?
他悚然地向法王行过礼,低头沉声道:“并非座下无能,他们本不值一击,因有几个多管闲事的老家伙和叫化子从中阻挠。”
法王截口喝道:“就算是各派的人一齐来助五凤帮,又算得了什么?难道你们竟栽在几个要饭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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