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品扬更有深刻体会,他想到,张良纳履圯桥才得黄石真传,韩信受胯下之辱才得封侯拜将,此皆能忍辱始能负重之例。
牯老沉声道:“现在,该决定大策了,不止于对付呼拉,消解大劫,还要由呼拉身上,弄清楚昔年一段旧案呢!”
旧案!
只有葛品扬与龙门师徒了解得最深切,当然是指断肠花的那段事。
蓝继烈切身之事,当然也反应最快。
牯老眯着眼,看着令凤道:“我老人家愿意听听你的意见,先说当前对付呼拉的办法。”
她想了一下,道:“婢子拙见,也只能举其大概,而无万全之策。”
牯老嗯了一声:“说!”
她道:“兵法有云‘主动被动,在于明暗之势,得其势,则胜券在握。以暗攻明,胜之算在于我;以明攻暗,胜之算在彼,以暗攻暗,莫知其胜,以明攻明,莫知其负。’所以……”
牯老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次应采‘以暗攻明’?”
她道:“他们的目标很明显,不论指向何处,不难一见即知。”
葛品扬忍不住道:“别忘了,呼拉十分狡猾,他们也会改容、化装。”
龙女道:“改来改去,还不都是野和尚。”
牯老咳了一声:“这是另外一回事。黄丫头,再说下去!”
令凤应道:“魏禧说过:“出奇之道,贵能分合;胜敌之力,贵能围歼。’婢子虽有这个构想,却难以说出具体办法,要请您老人家指示了。”
龙女“噢”了一声:“我真听不懂了,什么魏禧的,分合的?”
葛品扬忙低声道:“魏禧是名将,说的是兵法心诀。”
龙女只好住口。
牯老背着手,踱来踱去,口中叼念着“分合”、“围歼”,猛然一顿脚,“唔”了一声:“有了,就这么办!”一面取下烟管,慢条斯理地又装起烟丝。
大家都屏息等候吩咐。
牯老两个指头一擦一按,鼻中就袅袅出烟。
龙女好奇地轻“呀”了一声。
牯老旱烟管一指令凤,道:“你带了信鸽没有?”
她一怔道:“信鸽在鹰士们身边,他们在城里(洛阳)待命,随时可以联络。”
牯老吸了一口烟,道:“听着,第一点,要乐老化子火速传令各地分舵,注意蕃秃们行踪。要饭的别的不济,人多,腿快,通风报信要靠他们。第二点,要大凤以下,连夜赶来听令,快办!”
令凤恭声应遵:“是。”随即,她正容向青鹰一颔首,道:“速去照办!”
青鹰应声向洛阳城飞掠而去。
龙女突然忧虑地道:“老爷子,帮里很空虚……”
牯老哼了一声道:“凤丫头别罗嗦!王屋机关密布,你爹和你娘安全无虑,你爹一复原,也会参与西征!”
龙女惑然道:“西征?”
粘者点头沉声道:“西征就是西征!”
大家都有点莫名其妙,如非此老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就是另有玄机,不可测度。
龙门棋士忍不住道:“您老高见是否……”
牯老咳了一声,瞪着眼道:“怎么你也越老越糊涂了?”
糊涂?恐怕是“夫子自道”吧?刚才还明明这样、那样,煞有介事,并向令凤不耻下问。一下子,又牛头变马嘴,扯到西征去了!
可是,谁也不便再自讨没趣,只有默然等待下文,也即等此老发号施令了。
牯老敲落烟灰,道:“这是由黄丫头刚才的几句话,使我老人家触动灵感,脑筋突然转过来了。也即是说,据正确推断,呼拉本人一定遁回老巢去了。”
根据什么理由呢?连令凤也有点不解,在低头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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