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老人是不能置身事外的。
那是因为
天龙老人的身份在今日,仍是万流景仰的天龙堡主,中原武林领袖,一身所寄,不论如何,他必须出面。
还有师母冷面仙子与断肠花的恩怨,也即是天龙老人与冷面仙子的恩怨,因这一段恩怨,而致造成凤帮与龙堡的对立,搅得武林一天星斗,使五大门派非死即伤,师父与师反目,细说来又是因为断肠花而起。而断肠花的死,线索又在呼拉法王身上。
因此,连带发生的一切变故,包括弄月老人的寒毒,全凑到一个死结,都得由呼拉身上解决。那末,为了整个武林,为了师父与师母的分合大事,故旧友谊,一句话,必须天龙老人出面了断。
难怪此老在此“按兵不动”,原来是等师父。
也只有此老才有这份沉潜的心情。
牯老又道:“你师母也应该来!”
葛品扬一怔道:“师母,她老人家有病……”
牯老哼了一声:“司徒老儿目前已经过这里,他就是为了你师母的病出关采药去的。”
甚品扬大为感动,原来医圣毒王已经先出关去了。大漠风沙,何等辛苦!只是为了采药,救治师母的病,伟哉医者心,应当留下“医圣”二字,去了“毒王”二字!
牯老又道:“司徒老儿恁地卖力,固然是为了和你师父的交情,说来也与你这小子有关。他说:“如果不是小葛,他已老死金陵破庙里了。饮水思源,我不能不尽一份心意!’看来,你这小子是有点出息。”
龙门棋士下了一子,叫道:“好棋!”
葛品扬说不出的惭愧,想起了那尊玉佛由它而发生的许多事,对沉鱼落雁姬涌起了无限的惆怅,也说不出所以然,不知她现在怎样了?刚问:“司徒前辈有没有提到白老前辈和几位姑娘的事?”
牯老正为棋局变化用心,“嗯”了一声:“反正人没有死就是了,倒是我老人家的棋,咳咳,小子,你看看”
葛品扬无可奈何,只好又作注目全局状。
这大概算是龙门棋士唯一下得“好”的一盘棋吧?
黑棋被白棋猛攻之后,黑大龙仅获两眼,虽是活棋,已没有多少实地了。
估计一下,白棋可赢二目半。
而执黑棋的竟是牯老。
这,真可说赢得使人摇头,输得使人叹气。
在二大“国手”之间,葛品扬能说什么呢?
他想伸手,也难回天了。
他只有不赞一辞。
这样闷声不响也不行!
牯老在“臭”不认输之下,仍是一叠连声地:“奇怪!奇怪!我老人家一向有‘黑子无敌’之称,怎么,怎么……”
龙门棋士虽一表岸然,俨然大国手的“棋品”到家,已炉火纯清,却掩饰不了眉宇间的得意,“嗯嗯”着:“也许,也许是您老故意‘食畏招’,咳咳,为了使后学有所启示,不得不如此”
他眼光一扫葛品扬:“这小子和冠儿,就曾经我多方指点过,所以,后来大有进境,大有进境。”
牯老取下烟杆,装着烟丝,不住点头道:“虽然如此,该轮到你执黑子了,嗯嗯,再试试看。”
葛品扬在一旁可苦了啦。如非紧紧吸住气,非笑出声来不可!
这两位臭不可闻的国手,这种自说自话,确实够人受的。
趁二老打扫战场,准备布子的空隙,葛品扬不住舐着嘴唇。
龙门棋士一瞪眼,道:“小子,有话就快说,一经布局,就不能分神了。”
葛品扬暗吸一口气,便把在街上碰到淫魔严尚性,弄回了一个要死不活的闭月姬,及赠药的经过说出。
龙门棋士“噢”了一声:“一个淫棍,一个贱货,理他则甚!”又哼道:“五台三魔,没有一个好东西,听说和你师父有一段梁子,偷袭五凤帮的事你忘了?不宰他已够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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