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并不是一处了不起的大地方,但是,一些历史人物却为它带来了熠熠光辉。
古之名将如羊祜,如杜预,前者带兵,轻裘缓带,不披甲,不设卫,屯兵时军无百日之粮。阅三载,竟有十年之积。卒后百姓为其立碑,望碑者,无不涕零,因号坠泪碑。后者被号为杜父而不名,府内纪功之石遍地皆是。后人四六有句云:“杜预纪功之石,虫篆犹存,羊君坠泪之碑,人心尚在。”
而最为人所熟知者,则推卧龙、凤雏,以及大诗人孟浩然。
“孔明高卧处,庞公旧时居……”
“庞公栖鹿门,绝迹远城市……”
“只言天下少霖雨,不知隆中有卧龙……”
诗人写诗人则更简洁明快:“孟简虽持节,襄阳属浩然。”
此外如”“马氏五常,白眉最良”的马良,以及赋“朝云,暮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的宋玉等辈更是不胜枚举。
这时,月挂城楼,匹野一片静。葛品扬负手船头,正为一些历史人物而悠然神往之际,邻船上,忽然传来一阵琵琶弦声,经过主五下轻挑巧拨之后,接着,一个挑逗性的女声低回地唱起《西厢-酬简》来:
“绣鞋儿刚半折,柳腰儿恰一搦……云鬟仿佛坠金钗,偏宜发髻儿歪……我将你钮扣儿松,我将你罗带几解……软玉温香抱满怀,刘、阮到天台……哎哟,柳腰款摆,花心轻拆……”歌声至此,为笑声和怪叫声所淹没。
葛品扬循声望去,原来是几名巨贾在拥妓喝酒,他皱了皱眉头,走进舱中。
舱中,冷氏兄弟围坐灯下。这时,那名红衣冷必照脸色红红的,虽然没有喝酒,却似有几分醉意,不知他向青衣冷必武请求着什么事,但见青衣冷必武忽然锁眉挥手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去,去吧!”
红衣冷必照大喜,一跳而起,飞身便往岸上窜去。
蓝衣冷必光于身后冷笑道:“玩、玩,淘坏了身子,今年年底的大校看你拿什么在太上帮主面前过关!”
葛品扬心头一动,忖道:太上帮主?一点不错,五凤背后果然有人!
同时;他也明白过来,红衣冷必照所谓“贪玩”,原来是“玩姑娘”!他暗叹: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小子在五鹰主中年纪最小,想不到竟第一个染上这种武人视为大忌的恶习。
黎明时分,葛品扬于膝胧中,忽为一片低叱声所惊醒,他睁眼坐起,只见隔宿未归的红衣冷必照,正向舱中跳落,脸色发白神色仓惶。
青衣冷必武愕然问道:“追来的是谁?”
红衣冷必照喘着道:“不……不知道……身手很……很高。”
青衣冷必武道:“怎么回事?”
红衣冷必照道:“我……没去妓院……我……强……强奸……不意她老子也是武林中人。”
岸上,有人厉声道:“船主答话,如不交出淫徒,可怪不得老夫心狠手辣!”
青衣冷必武、蓝衣冷必光、紫衣冷必辉,同时跳出舱面,葛品扬也于船尾探出身子。晨曦中,岸上站的是名年约五旬出头魁伟老者。
老者方脸隆鼻,双目如电,一张紫膛脸已因气愤过度而变得铁青。葛品扬虽没见过此人,但此人这副威武相貌,却好像曾经听谁提起过。
葛品扬正在思索着,青衣冷必武已抱拳发问道:“长者如何称呼?”
方脸老人厉声道:“老夫万苍年,人称神掌霸王。快叫那红衣小贼出来,废话不必多说!”
葛品扬暗惊道:神掌霸王?此人乃武当俗家弟子中,二百年来成就最高的一人,怪不得红衣冷必照吃不下了。
紫衣冷必辉低低说道:“就老家伙一个,后面没有人。”
蓝衣冷必光点点头冷笑道:“我知道”
他目凝岸上老人,手探怀中,话音未了手掌突扬,一道金光电奔老人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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