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道:“报上万儿来吧,既敢来牡丹宫总舵撒野,势必有些来头。”
姓周的汉子气得牙根紧咬,但听对方语音象是牡丹宫里的人物,心里一块石头落地,道:“在下周其昌,蓟州“北霸天”周一彪乃是家父。”
那少年又问:“那一个是谁?”
“他是保定“威镇河朔”温超温大侠的公子温继宗……”
少年笑着截口道:“‘北霸天’、‘威镇河朔’,名儿起得不错,却不知究竟是个几流货色;你们……”
正说话间,那位贾香主走了过来,抱拳拱手,道:“这位大侠请了。在下‘拼命三郎’贾亮,忝为牡丹宫外堂香主,请阁下以姓氏见教。”
少年冷冷道:“我是谁,有告诉你的必要吗?”
贾亮脸色倏变,抱拳道:“这……自然悉听尊便,只不过,这两位既是周、温两位大侠的公子,想必是牡丹宫的客人,尚请大侠放他们一马。”
少年道;“找并没想难为他们啊,只是见他二位有意挑战,我也只好接下。”
他顿子顿又道:“看来,他们是不想再打架了,我也乐得省事——既是你们的客人,我也就不招待了。”
贾亮抱拳作揖,道:“多谢大侠……”
但听脚步声响,等他抬头看时,那少年已向厅角缓缓走去……
贾亮身为外堂香主,在牡丹宫里地位不低,受到这种冷遇心里不禁有气,只是,对方终究援手帮过自己,又理应感激。
一时间,他也不知自己应如何是好——
那少年便是蓝衫客花满楼。
老板娘和翠霞往返几趟。花满楼面前,美味佳肴摆了满满一桌。这家小店显然已经尽其所有。
最后,紫霞捧了一个精致托盘姗姗走来;托盘里有一壶竹叶青,两只精致的限制酒杯。她满满斟了杯酒,捧到花满楼面前,嘤声道:“相公,请用酒。”见对方不接,便放在桌上,随即自己又斟一杯,把酒相待。
花满楼并不伸手取杯,冷冷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叫的只是四盘菜。”
翠霞嫣然一笑,道,“相公仗义援手,给妾解围,又使小店得免一场劫难;家母吩咐妾陪相公吃酒。这些菜也是分文不收。”
花满楼本应说些什么,却没张口,他险险乎惊呆了。
声音,好熟悉的声音!世上可以有雷同的相貌,相同的性格,但眼神和说话的声音却难得一样。
他迟惑了。
翠霞仍在笑着,喃喃道:“相公不喜欢妾陪着饮酒吗?”
花满楼定了定神,笑道:“姑娘这般皎好相貌,谁不喜欢?能得姑娘陪酒,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他顿了顿,道;“姑娘请坐。”
翠霞“扑哧”一笑,端起酒杯,道:“那妾就先谢了,请相公干了这杯,妾才敢坐下。”
花满楼“呵呵”一笑,仰脖喝干。
翠霞忙给斟上,才坐在凳上,浅浅抿了一口杯中之酒。
酒香肴味,佳人殷勤作陪。花满楼酒到杯干,翠霞笑语欢声。
厅内食客无不投来嫉羡的眼光。
转眼一壶酒干,老板娘早已预备了一壶在旁边。
一个人怕的不是酒醉,而是心醉。倘若他心先醉了,无论多能喝,也极容易被灌醉。因为他已无法节制自己喝酒;更有甚者,壶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亦分辨不出了。只知道喝……
他醉了,在他临醉之前已先觉得有些不妙,无奈,他已经没有半点自制能力。
他已闹不清自己是怎么走回住处的,而且,这住处究竟是哪儿,他也不甚明了。是华山紫凤林珊的那间装饰豪华却有些凌乱的房间?还是在洛阳时牡丹宫主盛坚的那间花厅?有些相似,却又不很象;虽不很象,也差不多。不,这儿较之那两处都简陋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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