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侠既固执己见,我亦不便多说什么;只是,咱们应各方面多加他的小心……”
秦丽蓉就住在花、郑二人的隔壁。此刻,她早已经躺下,也熄了灯,却没有一丝睡意,她两跟睁得老大,仿佛是在望着屋顶上的什么地方,却又分明什么也看不见,她的眼里和心里同样的茫然——“再有两天就能到红衣帮总舵了,然而,我能否进得了红衣帮总舵尚阁未知之数;我亦非妄自菲薄,凭自己的那两下子,甚至把耿兆惠也加上,莫说是闯红衣帮总舵,就是遇上他们在总舵外巡逻的高手,我们亦恐难以自保。
所以,他向我提出和花大侠他们同行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在此之前,我已绝计不再听他的主意,但,刚刚遇上第一件事我就依从了他。
不过,不依着他又有什么办法?自己力量不足嘛。”
在这瞬间,她蓦然惊觉自己也和其他女人一样,有依赖男人的通病。
“耿兆惠也是个男人,可他这样的男人靠得住吗?
在天泉洞里,他到底玩的是套什么把戏?
曹青云把他当成座上宾显然是听了夏云燕的主意,而夏云燕那样的女人者谋深算,怎么会在敌友的问题上出差?
唯一可以解释的也只能是他有奶便是娘,在白马山庄的时候就已经投靠了红衣帮;然而,在情势有变的时候,他又掉过头来向曹青云下手。一个人反复无常还能甚于此吗?
如果西门吹雪在身边就好了……”
这个念头突兀闯进了她的脑海,并且在她的脑海里掀起了一阵波澜,亦使她难禁联翩浮想;无奈,其人失踪已久,在江湖道上,无论是他的仇家还是他的朋友都得不到他的一丝音讯。
所以,那波澜逾时未久便平稳了,思路又把她带回了那个离奇古怪的梦。
那离奇的梦境使她的心里就象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齐涌而至,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个许时辰,终于昏昏睡了过去。
耿兆惠同样也没有睡下。仿佛直到现在,他因紧张、惊悸、侥幸等等感觉所出现的剧烈的心跳仍没有平稳下来。
当他懵懵懂懂地正要睡去的时候,蓦然觉得房内有些异样,不禁打了个冷战,猛地翻身坐起,丹田里提口内气……
“耿大侠,”一个声音道:“咱们又见面了……”
此刻,耿兆惠已经看见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个人,又高又瘦的人——是黑无常陈永良,他怔了一瞬,听他说话语气谦和,稍微有点放心,沉声道:“你怎么来了?”
“敝弟兄一刻也没敢走开。“陈永良叹了口气,道;“夏堂主是叶长老的妻子,干系非同小可,敝弟兄虽情知不是天泉洞的对手,却也不敢擅自走开。”
“这么说,你们是准备伺机救出夏堂主?”
“谈何容易。莫说敝弟兄武功不济,便是另有高手相助亦无济于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耿大侠尚且不知;你们几人离开天泉洞后,莫希斌那老儿即刻从外面毁坏了洞口,敝兄弟虽情知还有别的洞口,无奈,往返查了近两个时辰也没找到那洞口在什么地方。”
耿兆惠惊得脸上变色,他对红衣帮的行迹诡秘已有所领教,却仍没有想到天泉派为了隐蔽总舵竟会毁了苦心开凿的洞口。他沉吟了一会儿,迟迟道:
“阁下夤夜来此,绝不会仅是为了告诉在下这些事吧?”
“耿大侠所料不差。”陈水良迟迟道:“大侠或已知那个花满楼武功超卓,却绝难料到他与叶长老有杀父毁家之仇,他此来西川显然是为了报仇雪恨,由此,绝不能让其人进入总舵。”
“阁下的意思是杀了他?”
陈永良点了点头。
耿兆惠苦笑道:“凭在下手上的那点玩意儿——”
陈永良摇了摇头,道:“莫说仅只阁下一个人,便是把敝兄弟加在一起……哼哼,怕也不是他一人的对手。不过,遇强智取,遇弱生擒,各有其道,他到了西川便如入瓮,更何况有耿大侠在他身边,只须略施小计,又何愁他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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