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一个是青春早已逝去,往事如烟,把痛苦深深埋在心里的男子,一个是蒙受过无数委屈、侮辱的女人。
这世上又有谁能真正理解他们的感情?……
忽地,刺眼的光直射进来。
两人没被牢顶石板移开的声音惊醒,却被一阵“磔躁”怪笑吵醒了——
有人怪叫道:“好一对淫夫淫妇,睡得惬意啊!”
抬头望去,牢顶出现了个尺余方圆的孔,孔间隔了粗粗的铁条;光孔里,有张脸在怪笑着,是铁爪银钩华子远。
两人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林珊迟疑了一下,竟伸出粉臂揽住了花满楼的脖子,
华子远为这个动作激怒了,骂道:“不识抬举的贱人!”
没有应声,置若罔闻。
华子远压了压火气,“磔磔”笑道:“二位,天过正午了,都该饿了吧?”
没有回答,只好自续下文:“席间确是剩下许多酒菜,可惜都喂狗了,亦忘了给二位留一点儿。”
林珊冷冷回了一句:“席上的那些东西不也一样都喂狗了吗!”
华于远气得脸上变色。
但听花满楼道:“阁下若还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的话,便请告诉盛姑娘,让她到这儿来一趟。”
华子远“呵呵”一笑,道:“姓花的,别做春秋大梦了。在下也很想为花大侠效劳,无奈,盛小姐已经和夫人一起走了。至于去了哪儿,无可奉告。”
他顿了顿,又调侃道:“不过,奉劝花大侠还是莫再嘴硬的好——阁下蒙敝宫主特殊赏赐,毒发之日已指日可待了——识相的还是及早把秘籍交出来。”
石牢内又恢复了沉默。
华子远只说的口喷白沫,无如下面的人却象是根本没听见。
有些时候,弱者置若罔闻,也会变成强者。
华子远气得青筋暴露,悻悻去了,洞盖也忘了盖上。
或者是他故意留的;密不透风的石牢会把人憋死。
林珊忽地仰起脸,神色恐惧,道;“花相公,你真的中毒了吗?”
花满楼点了点头,又道;“林姑娘,你别叫我相公好不好?”
“不,”林珊道:“我说过甘愿作你的奴仆的,只能称你作相公。”
花满楼只能苦笑。
林珊又道:“相公,以你的功力,能把毒逼出来吗?”
花满楼摇了摇头。
林珊脸上的神色倏又坦然,道:“花相公,咱们就永远这么呆着,待你毒发时,我就自戕在你的怀里。”
她脸色又转惨然,道:“只怨我当初学艺不精,内功差得太远;否则,或许能帮你把体内的毒逼出来。”
花满楼心想:“幸好他们也都知道你的内功泛泛,否则,又怎会忽略对你使毒。”
他什么也没说。
然而,若是没华子远这一闹或许好些,他一提“酒菜”,两人就更觉肌肠咕咕,饿得难受。
但谁也没吐一个字。
过了好长一阵儿,忽听林珊问道:“花相公,你让那厮叫盛小姐来,这里面有什么事吗?”
花满楼没点头,也没摇头,更没说话。
林珊“扑哧”一笑,道:“盛坚即使再想得到那部秘籍,也不会让亲生女儿来勾引你啊。”
花满楼迟疑地点了点头,却暗中苦苦一笑。
虽然只是暗暗一笑,林珊也感觉到了,她心里打了个突儿,讶道;“怎么,她竟是自己……”
花满楼迟疑了良久,喃喃道:“这事儿怨不得她,她是个好姑娘……”
林珊娟然一笑,截口道:“她是个好姑娘,事怨不得她,那么,也就只能怨你了——这也好,让他姓盛的狂:自己的女儿还没有出嫁,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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