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娇靥惨变,苦于不能动,只得哀告:“前辈,您饶了他吧,他是个中了毒的人啊。”
那人理也不理,就象是没听见。
花满楼仍在地上翻滚着。
林珊心中暗骂:“这个怪人,你不得好死!”嘴里却在央求着:“前辈,您就行行好吧;他……”
那怪人“呵呵”笑道;“你也想象他一样他折腾吗?”
林珊吓得娇躯战抖,再也不敢出声。
但听那“怪人”接着道;“只可惜,老夫还没那份功夫。”
恣意折腾别人,还要看自己有没有功夫,岂非咄咄怪事。
或许并不是怪事——花满楼体内那两股热流会合一处,伴着任、督两脉的剧烈的胀痛,确实令人难以忍受,然而,就在这时,他忽觉腹中萌生一股奇异的力量,那股热流旋即散开:一小股分别进入四肢诸条穴道,一大股进入丹田、气海之后,转瞬消失不见。
燥热登时消失,代之以惬意、兴奋……
他终于安定下来,但觉浑身舒适,遍体清凉,有种说不出来的惬意;他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站在那儿发怔,宛若做下一场恶梦。
他发现了牢里的烛光,随后,又发现了烛旁的怪人。
他只稍一注目,即刻断定对方是位武林高手:联想自己眼下的情势,翻然醒悟,忙抱拳一拱,道:“多谢前辈搭救!”
那怪人两眼一翻,淡淡道:“年轻人,你就这样谢我老人家的大恩吗?”
花满楼一怔,道:“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尚请赐教。”
那怪人“呵呵”一笑,道:“好哇,你小子怎么不讲道理,事儿刚过就想赖帐吗?”
花满楼疑道:“赖帐,前辈所说究竟是什么事?”
那怪人满脸不悦,稍一迟疑,忽地幻术般的从身后取出个小蓝布包儿,淡淡道:“刚才那事儿算你赖过,眼下这桩事儿你怎么说?”
他也不待对方说话便打开了那个小包——花满楼、林珊突觉眼前一亮:那小包里面赫然是两只鸡、一包肉、一壶酒!两人登时馋涎欲滴,口水直往肚里咽。
那怪人“哈哈”笑遭;“看你们俩都馋成什么样子了!好、好,我老人家也不用你们谢了,只管先吃过了再说。”
他说着话,右手拍起、宛若梅花,中指弹出。林珊只觉身上一震,也不知道被击中了哪儿,惊叫声尚未出口,被封的穴道已经解开,一时怔在那儿,不知说什么好。
花满楼只恨不得把两只鸡一并抓过来、连骨吞下,却又赧颜道:“这怎么好意思?”
那怪人“呵呵”笑道:“你不好意思.不吃就是;那个丫头想是一定要吃的。”
还是林珊乖巧,她笑吟吟走上两步,伏地叩首道:“小女子代花相公谢过老前辈。”
那怪人板脸道:“哼,他吃东西,却要你来谢,真正的岂有此理。”
一个人饿到这种地步,便是嗟来之食,也很少有人不吃;花满楼恰恰不在那些人之列。
他终于走上几步,抱拳施礼,道:“多谢前辈……”
他突兀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精力充沛——非但与前不久中毒时大相径异,便是和中毒之前亦不可同日而语。
但见那怪人板着面孔,冷冷道:“她吃东西,磕头作揖地谢我,你却只是抱了抱拳完事——不行、不行,我老人家非要你磕几个响头不可。”
那怪人施恩于人,当面索报,已是件怪事;更怪的是花满楼居然当即跪倒,“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道:“多谢前辈搭救,晚辈这儿有礼了。”
林珊大惑不解,猜不透花满楼为何行此大礼。
但见那怪人“呵呵”笑道;“第二次见面,磕三个头已经不少。不过,以后再见却不可以减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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