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喜过望,连忙跪伏地上,又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邋遢僧“呵呵”一笑,道:“这还不算多。咱们还是说点正经事儿——小子,你练的一指禅功究竟有几成火候了?”
“家师临终前说已有五,六重功力了,不过……”
邋遢僧截口道:“凭弼昆和尚的那点家底儿,你能学到这样已经不错了。还想再有长进吗?”
花满楼嘴里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些不服气;却又不禁一阵胡思乱想。
但听邋遢僧又道:“我老人家这一辈子也没收过徒弟,若是把偷学来的那点玩意儿带进棺材,又有点舍不得——倒不如看在你父母的面上便宜了你。”
花满楼又是一怔:我父母,他们还健在吗?
这个怪人和我父母又有什么关系?……
但,邋遢僧不容他遐想,稍顿又道:“不过,咱们话先说到前头,可不准你称我老人家作师父。”
对方行径古怪,花满楼只好认可,何况,是人家主动教自己功夫,他又伏身叩首,道:
“一切尊从前辈主意。”
“这还象话。”邋遢僧道:“今天太晚了,咱们也都累了,等明天我再来教你,你先休息吧。”
花满楼忙道:“前辈,您老人家进出这石牢自如,何不把晚辈们带出去?”
邋遢僧“呵呵”笑道:“你忙什么,该让你出去的时候不用你说,傻小子,上哪儿找比这儿更适合于修练内功的地方,你占人家的便宜还不知道。”
花满楼忽地想起师父练功的那间密室,信服地点了点头,却又支吾道:“若是贼……贼子们……”
“你放心,东霸天早已离开这儿了,不等他回来,谁也不敢动你一根毫毛。”
邋遢僧又诡秘地一笑,道:“你放心,除了邋遢僧任何人也进不来这间石牢。”
花满楼还想再说什么,但听石门轻响,其人已经去了。
然而.花满楼非但没累,而且觉得从来也没有现在这么精神过;他忽而调息运功,忽而蹿腾跳跃、演练自己昔日所学……
不觉天已大亮。
林珊悠悠醒来,见花满楼满脸是笑、坐在墙角,心中纳罕,猜不透他为什么这么高兴。
忽见牢顶那孔洞里系下一个竹篮,里面酒、菜俱全;洞口上方是一张清秀的脸——黑妖狐郑化成。
他满脸愁云,轻轻道:“花大侠,请阁下谅解在下的苦衷:此间之事,在下确乎无能为力;便是在下送来的酒菜怕也是放过毒的。”
他稍顿又道:“旁边有人同来,在下去了。”
花满楼依照邋遢僧的话,放心的大吃大嚼。
林珊一旁看得直吞口水——无如邋遢僧吩咐过;花满楼什么也不让她吃,她只好忍着。
好不容易盼到天黑,邋遢僧又来了。
他给林珊带来的是是够吃几天的食物;给花满楼带来的是一身半新衣裤。
林珊吃过饭后,又睡了过去。
邋遢僧仔细地交待了一套内功心法的习练方法,叮嘱花满楼背诵如流、认真习练:却连那套内功的名称也没讲就匆匆去了。
这一去竟是好几天也没有再来……
黄河渡口混战之际,盛素娥见势不好,哪里还敢迎敌。
(黄河渡口之战请看拙著《狂侠西门吹雪》)
她左一避,右一闪,只顾避开混战的人群,落荒而走,虽也碰上一二红衣帮弟子截杀,却怎抵得住她一对绣鸾刀挥舞如飞,眨眼间被她闯了出去。
刚奔进一片青纱帐,忽见一匹失主的马正在那儿啃咬庄稼,心中不禁欢喜,腾身飞上马背,在马臀上猛击一掌,那马发声长嘶,疾蹿而去。
惶惶然如漏网之鱼,急不择路,战场既在东面,她便径直往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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