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把你的住处告诉我吧。”
“你打听我的住处干什么?”
“我只好给你的家里人送个信去,让他们及早给你收尸啊。你想想看,等你死了几天仍没有人知道,难免要被狼噬狗咬,多难受啊?”
那少妇还真让他唬住了——人死之后,又焉能再知什么狼噬狗咬之苦——犹豫了-下,道:“我就在南面里许外的小张庄住,我的夫君……叫张琪;你若真的爱管闲事,就去我家一趟吧,告诉他,我没脸……”
她话没说完,又抽泣起来;一边抽泣,一边系结丝绦。但觉后背一震,登时全身麻软,颓然歪倒,却没能倒在地上——花满楼适时把她扶住了。
“大嫂,实在是对不起,就算在下失礼了;我既劝不了你,只好请了你的夫君来,他……”
“你别把他叫来!”少妇截口喝道,声音大得象吼。
然而,她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花满楼又在她脑后的哑门穴上轻轻点下一下。
随后,她便觉自己就象腾云驾雾一般,“呼”地飞起好几丈高,被稳稳放在一个树杈上;眼望下面,影影绰绰,只吓得心惊胆战,娇躯却连战抖的能力也没有。
“大嫂,您在这儿委屈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小张庄只有二三十户人家。
时将入夜,早已静悄悄的,只听风吹树叶、发出沙沙轻响;间或有几只蟋蟀不甘寂寞,争相鸣唱。
但却有一人在庄子里匆匆地来回走着,见有来往的几户人家大都熄了灯,长叹了口气,又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忽然,面前站了个人影,一时不防险些撞上,他怔了一下,绕开对方,又往前走去。但听那人道:“你这人好没道理,走路不带眼睛吗?”
他也无心与之争辩,说了声:“是我不好,我没看见。得罪了。”拱了拱手,又往前走。
“站住!”
“我赔过礼了,你还怎样?”
他说完话,才发现对方是个英武少年,双目炯炯有神,令人望之生畏,心里不禁打了个突儿。
却听对方冷冷道;“你是叫张琪吧!”
“你怎么知道我姓名?”张琪讶道:“阁下是谁?”
这少年正是花满楼。
他见对方生得相貌端庄,倒也不失斯文,心中已有些好感,却仍冷冷道;“你不用问我是谁,我问你,年轻轻的,好好夫妻,你怎能逼她去寻死上吊!”
“什么,你是说我的英娘去寻死了吗?她在哪儿……”
“是我在问你,你为什么虐待她?”
“天地良心,我几时虐待过她了,我……”
张琪“咕咚”跪在地上,道:“好汉爷爷,快告诉我,我那英娘还有救吗?”
花满楼见他情真意切,知道自己误会了;他暗暗吁了口气,道:“你当真急着见她?”
“不敢瞒好汉爷,天晚后,我找她不见,都快急…”
“你随我来。”
花满楼知他走不快,索性挽了他胳臂,施展轻功奔去,张琪只觉两脚不着地,飞起来一般,惊得目瞪口呆。
眨眼来到那片小树林。
花满楼放开了张琪,倏地腾身而起,凌空见那少妇仍稳稳伏在树权上又飘落下来,冲着痴呆呆的张琪道,“令夫人便在这树上。尽你所知、说吧,今夫人为何要寻短见?”
“好、好汉爷,我……实在不知道……”
“混话,刮风下雨你不知道,自己的婆娘闹着自尽,你竟能一无所知!”
张琪迟疑片刻,道;“好汉爷别生气,我全说就是,可是,无论如何,也不是小人逼她这样的呀。
“我与英娘青梅竹马,自小一块儿长大,就是到现在,我们也是恩爱如初。好汉爷自然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成亲三年多了,英娘她却仍没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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