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吧,记不得了。”
如果记不得了,就说明那人脸上是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这是一定的。因为若是有这些特点,小男孩肯定是不会忘记的。
胡不喜点点头道:“他们带刀没有?”
“刀?好像没有带。另外两个人手里都拎着一个大包袱,包袱很大,所以我记得。”
看起来确乎是过路人所为。
但过路人又怎知死去的人便是张神仙,而且又一直抬到这里来?
胡不喜道:“那三个人怎么说的?他们说认识张爷爷吗?”
“好像没有。我不记得了……”
“两个瘦子有什么特别么?”
“想……想不起来。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要找出凶手来。”
“凶手?”小男孩不解地问道:“张爷爷不是……”
“张爷爷不是摔死的,是被人杀死的!”胡不喜咬着牙缓缓地说。
“真……真的?”小男孩大惊失色,哆嗦起来。
“我不骗你。”
“那……你……要给张爷爷报仇啊!我爹,我姐和我都请张爷爷治过病哩。我娘说:没有张爷爷,我就生不下来了。”
小男孩哭了,扯着胡不喜的衣裳。
“小兄弟,你放心,我会找到那个坏人的。你要把能想起来的东西都告诉我,我才能找到凶手。”
“我一定……使劲想,想出来了,就告诉你。”
“好孩子,你叫什么?”
“小麻雀。”
胡不喜不由一怔:“你也叫小麻雀?巧了,我也叫小麻雀。”
这可真是巧极了!
两只小麻雀飞到一起来了。胡不喜对小麻雀不由大起好感。
“以后咱俩怎么叫呢?这样吧,你叫我大麻雀,我叫你‘小麻雀’怎么样?”
小麻雀忍不住破涕为笑:“大麻雀?那是……”
胡不喜一怔,旋即大悟,拍了小麻雀一巴掌:“尽不往好处想!”
俩人往村里走。胡不喜问道:“张爷爷被抬回来的时候,身边有些什么东西没有?”
小麻雀道:“一只药锄,一个药篓子,篓子里还有些草药……就这些了。”
“东西呢?”
“都埋了。”
一代名医的陪葬品,自然是,也只能是他最喜欢的物件:药锄、药篓子……
“张爷爷的身上有很多血吗?”
“多得怕死人……”小麻雀的脸白了。
从悬崖上摔下来的人,自然是极为可怕的,别说小孩子了,一般大人看了也会受不了。
“有没有什么手帕、纸条之类的东西?”其实胡不喜十分清楚,如果张神仙是被谋杀的,这些东西自然不会留下,但他咬咬牙,还是接着问了一问:“或者有书?”
“没有……没有。”小麻雀直摇小脑袋。
胡不喜在张神仙家里住了一天。家丁们早已散去了,实际上张神仙只有两个老家人,老家都不在此处。
张神仙人土后,两个老家人伤心地走了,回外地老家去了。
两个老家人是张神仙救活的,自愿留在张家当仆人,一直当了四十年。
胡不喜仔细地将张神仙的遗物清理了一遍,又翻遍了整幢屋子,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
因为张神仙的院子里,几乎到处都是药材,除了药材没别的东西。
胡不喜怏怏睡在张神仙的竹床上,一盏青灯,忽明忽暗。
胡不喜的眼睛突然睁大了。
墙壁上有一个鲜红鲜红的小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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