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教主有几位?告诉你,三位。至于这三位教主的来历……这个……这个……还请公孙兄原谅……公孙兄想换个话题谈谈?那当然好!”
“关于三堂,俺所知道的,那位金笔堂主,烂好人一个,那位血掌堂主,有点倚老卖老,都不为教主所喜,只有公孙兄如今进去的那座蛾眉刀堂,才是教中今天之大红人!”
“至于其中之奥妙,一言难尽,办事卖力,当然是原因之一。”
“你问第三教主何以特别器重这两位女堂主么?这一点,不用问,你公孙兄进去之后,毋须多久,自能明白。”
“好的,洒家也想睡了。那么,明天再谈!”
俞人杰已决定不让这和尚活着回去嘉鱼分坛,不过,他不愿趁对方酒后下手,他要这和尚死得明白,以及死前知道什么叫因果循环,什么叫血债血偿!”
第二天,两人继续上路,出镇十余里,来到一处空旷地带,俞人杰见四顾无人,于是放慢脚步,扭过头去道:“佛兄,我问你一句话”
酒肉和尚跟着放慢脚步,抬头问道:“护法见有何见教?”
俞人杰微微一笑道:“佛兄酒醒了吧?”
酒肉和尚瞪眼嚷道:“笑话,谁醉过了?今晚到了邓家口,咱们不妨重新拼一下,且看看究竟谁行谁不行!”
俞人杰暗哼一声:朋友,今世到不了邓家口啦!
口中徐徐接着道:“那么,我再问佛兄一句。就是佛兄在投入本教之前,跟那位什么金笔大侠,有无怨嫌?”
酒肉和尚一怔道:“护法兄……这话……什么意思?”
俞人杰淡淡说道:“闲聊而已。”
酒肉和尚摇头道:“无甚怨嫌可言!”
俞人杰若无其事地接下去道:“既然佛兄与那位金笔大侠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过节,当日天龙府那一把火,佛兄怎么狠得起心肠来?”
酒肉和尚忽然哈哈大笑道:“护法兄这一问,真是问得绝透了!”
俞人杰脱之以目道:“绝在何处?”
酒肉和尚笑着说道:“姑不论我酒肉和尚是何等人,什么事干得出什么事干不出,就说你公孙兄吧,你公孙兄过去这些年来……哈哈,哈哈……这一问,您说,是不是问得不能再绝了?哈哈哈哈!”
俞人杰缓缓说道:“就公孙某人之经验来说,每做一件亏心事,总觉不甚自在佛兄有无这种感觉?”
酒肉和尚大笑道:“当然有不过那是在长久不亲近女人的时候!”
俞人杰尽量容忍着,又问道:“佛兄这件事有没有在他人面前提过?”
酒肉和尚洋洋自得道:“有什么好掩瞒的?”
俞人杰轻轻咳了一声道:“佛兄也未免太不谨慎了,这些话要一旦传扬开去,就不怕招来天龙一脉可怕的报复么?”
酒肉和尚又打了一个哈哈道:“还有谁来报复?天龙府一把火,忠义王庄,也是一把火,干干净净,片瓦无存!还有谁来报复?俺酒肉和尚,连神佛都不买账,难道还怕鬼魂前来索命不成?哈哈哈哈哈哈……”-
俞人杰沉声冷冷接着道:“佛兄大概忘了那位逍遥书生吧?”
和尚在兴头上,只顾打哈哈,全未留意到俞人杰语气之遽转严峻,这时竟然大言不惭,傲然嘿了一声道:“孤本不成林,一个逍遥书生又能怎样?”
俞人杰暗暗咬牙,口中却说道:“佩服,佩服,佛兄多年不见,想不到豪情不减往昔,居然连逍遥书生都不放在眼里!”
酒肉和尚至此方始感觉有点不对劲,连忙分辩道:“洒家不是这个意思……”
俞人杰手向背后那对三棱刺探去,一面信口问道:“那么,佛兄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酒肉和尚此刻虽觉得他这位“老友”兼“上司”,语气之中透着蹊跷,但已无暇思考,当下不安地接着道:“洒家意思是说,逍遥书生只有一个人,纵然有所作为,也会从大处着手,而不可能先找像我酒肉和尚的小人物,上面有教主、护教、堂主等顶着,什么时候才会轮得着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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