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人杰接着告诉两人,他原来是襄阳分坛副分坛主,新近调升总坛蛾眉刀堂黑旗护法,他们的这位副分坛主酒肉和尚过去也是他的朋友,他跟两人一样,来得迟了一步,致未能看到他们这位副分坛主究系死于何人之手。两人听说他们之间原是多年老友,益发不疑有他。
俞人杰最后叹了一口气,吩咐两人道:“搁在这里,总不是事的,抬去埋了吧!”
两个汉子奉命唯诺,不消一会,便将现场收拾得干干净净。
俞人杰为了求稳当,决定带着两人一起上路。上路之后,从两人口中,俞人杰知道那座天门分坛已被恩师及三义夷为平地,心中快慰异常。
此后数天中,迄未再生其他事故。
到达嘉鱼分坛,是腊月廿四夜,分坛中居然也在“送灶”。
俞人杰见了,好气又好笑。送灶的一付联语,通常都是:“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他真不知道分坛中的这位“灶君爷”,上天之后,有何好事可言。
接着的例行手续,果如苏金凤所说,检查之严密几达到连一支绣花针都无法夹带的程度!
不过,这种检查,对他并无害处。那两名负责检查的黄旗护坛,看到他身上居然同时带着“金花令”和“太极令”,态度方面,顿时改变,两人在检查完毕后,除了再三地说着“对不起”,全都低声请他“以后多多关照”!
当天夜里,他便被蒙上双眼,由分坛中一名白旗护坛护送上路。
走出分坛不久,先是坐船,天亮前后,离船登岸;进入一辆马车,然后,左转右拐,高高低低,向前进发。
俞人杰只约略感觉出马车正走在一条崎岖的山路上,根本无法辨别东南西北。
他先还想凭记忆力记下一路拐弯之次数,以及每一次变换方向之间隔距离,最后终于被逼放弃此一打算。
一路上,他知趣得很,决不主动向那位护送者开口兜搭。因为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对比,他身为黑旗护法,尚且要蒙上眼睛,人家只是一名白旗护坛,却能不受此种限制,彼此之间,立场判然,能有什么好谈的?
这样,在山区中,走走停停,足足奔驰了一天一夜,那座总坛,终于到达!
马车最后就好像停在一座城堡门口,只听上面有人高声喝问道:“车中何人?”
那名白旗护坛向上恭答道:“蛾眉刀堂,黑旗护法,恶君平公孙节奉令报到!”
上面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查对什么,然后冷冷吩咐下来道:“车子靠去一边,等候验对!”
原来扎在眼睛上的,虽然只是一块黑布,却在眉额后颈等数处,另外加帖了几道封条,蒙眼之人只要一经移动那块黑布,那些封条就会走样。俞人杰因为一路并未动过那块黑布,所以心中落实异常,一天一夜都熬过去了,再忍片刻,又有何妨?
不意身边那名白旗护坛,这时听说要验对,却好像有点慌乱起来。
他向俞人杰附耳促声道:“身上带银子没有?”
俞人杰怔了怔,说道:“大约剩有十多两,干什么用?”
那名白旗护坛着急道:“那就糟了!”
俞人杰连忙说道:“究竟什么事,兄台能否说得清楚些?”
那名白旗护坛低声道:“这厮扬言要验对,其实只是一种借口而已,区区十几两银子,如何拿得出手,唉!真糟!”
“来总坛报到者,是否人人如此?”
“不一定,这得看人。”
“在下有何不同之处?”
“因为你是来自向称肥缺的襄阳分坛,同时,你过去在江湖上。又向以豪阔见称,有了这两层原因,这厮当然不肯轻易放过……”
“如果不卖账,这厮能怎样?”
“咱们两个,一起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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