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回眸一笑,道:
“浅薄武技,不值高明一笑,尤其公子武学绝世的眼中,何堪寓目。”
南瑞麟咦了一声,微笑道:
“在下是惊奇姑娘如此好人品、武学,为何溷迹风尘,使人婉惜!”
一言卷起了小琴无限辛酸,星眼陡然一红,隐现泪痕,凄楚堪怜,强颜微笑道:
“薄命红颜,每日含泪卖笑,自有不得已的苦情!”
南瑞麟心料小琴必有一番可怜的身世,不由激起同情之心,忙道:
“姑娘可将身世详告否,若有用得着在下之处,当效微劳。”
小琴凄然笑道:
“贱妾身世,稍后再说,只不知公子与祝少爷交情极其莫逆么?”
南瑞麟不知她问这为了何故?答道:
“就是日落之前才认识,姑娘问这个为何?”
小琴微吁口气,幽幽说道:
“公子不知他是终南门下么?终南门下都是盗匪奸恶,不过祝少爷还算是一个正人君子,只是不知公子为何与他们交往,是否别有用心?”
南瑞麟不禁大吃一惊,这小琴眼光这么利害,便愕然道:
“就是知道他是终南门下,才借机套交,姑娘为何瞧出在下别有用心呢?”
小琴微笑不作答,只问道:
“公子为着何事须套交祝效虞,可为贱妾明言否?”
南瑞麟此刻把小琴当作了红粉知己,只觉小琴一颦一嗔,一言一笑,均令人心动,曼语动问,直使不忍峻拒,遂微一沉吟,长叹一声道:
“在下为要进入终南,相救一人,又为着一事释疑,不得已套交祝效虞。”小琴微咦了一声,问道:
“这被掳之人是谁?”南瑞麟冲口即出道:“是一姓袁的姑娘。”
小琴闻言,不由芳心一震,只觉双目一阵晕眩。
要知小琴姑娘,虽坠落风尘,但葳蕤自守,心如古井不波,丝毫不以情欲为念,但今晚见得南瑞麟英俊风-,就不由自己暗暗钟情,俗云:
“男想女,隔重山,女想男,隔重单。”
一旦女方情不自禁,犹如冰山向阳,洪流狂浪,不可遏止,如今听得南瑞麟为救一袁姓姑娘,怎不令她芳心欲绝。
但她是个兰心蕙质之人,暗中银牙微咬,已有一个区处,剪水双瞳,含情一瞟,妩媚一笑道:
“那袁姑娘一定长得很美,不然,焉能使公子化费如此心机,甘冒生死大险?”
南瑞麟只见小琴这次真的笑得美绝天人,瓠犀展露,雪白的贝齿,绽放无比娇艳的笑容,如同盛开的百合一般,不由看得呆了,口中喃喃道:
“她生得与袁姑娘一般美。”
小琴见他不答,又是一笑,转身在厨中取出四只银盘,并在坛内装出四色-脯、兰花豆、油酥生仁、肉松、雉脯,放在小圆桌上,又取出两只酒杯,
一瓷壶酒,两付牙筷,将小桌拖在床沿,偎在南瑞麟身旁坐下。
小琴执壶斟酒,只见酒色浅绿,清洌澈底,香气四溢,一室弥漫。
南瑞麟赞道:
“好香!”
小琴娇笑道:
“这酒是陈了三十年的碧螺春,纯而不燥,贱妾因为久未与生人一吐衷曲,今晚要向公子倾露一快,酒菜藉作长夜相谈之助吧!”
南瑞麟不禁精神一振,小琴举杯敬酒,一面问道:
“公子还有何事释疑去终南呢?”
南瑞麟于是微叹一声,面对着风华绝代的小琴,将三四年藏蕴已久的郁抑仇痛,如同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倾吐出来,小琴暗忖道:
“原来他的身世,也这般可怜!”秀目中不由掬出同情之泪,如断线般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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