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右掌一圈外扬,把攻来数般兵刃逼得望外一荡,左手突然穿胸而出,五指一圈,棘朋一只手腕已被抓住。
老者疾望回一收,棘朋一颗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冲去,老者迅如电光石火般踢出,左手五指一放。
但听棘朋口中发出一声惨-,身形被踢出楼外,望街心断线般坠去。
老者发出一声长笑,人已电飞而出,宛如一无翼鹰隼,弹丸飞掷般掠落对街屋脊上,接连几个起落,
身形已杳入沉沉夜色,无边风沙中。
南瑞麟见老者破空掠飞而去,彩衣教门下亦跟纵扑出,挟起棘朋,如电追去,身形由石碑后一晃而出,冷月斜辉下,只见楼面已积了盈寸黄沙,那无边尘灰随着劲风怒啸漫天匝地涌至,有增无已。
他目光忽然一怔,原来楼面黄尘中透出一丝黯淡光采,心知有异,弯-腰用手一拨,赫然呈现一颗径寸珍珠。
他置在掌心,仔细观察,感觉此珠并无珍异之处,表面混蒙,亦无晶莹夺目光华,但忖料必是方才数人中之一遗失,遂放置怀中,也不以为意。
纵眼四望,偌大的开封城,死寂寂地浸没于无边风沙之中,不胜凄凉,他不由暗生急燥,天到这般时分,转眼黎明,经纬居士街不知是否会来鼓楼,又心悬邙山三子等人安危,百无聊耐中,只在鼓楼上来回躞蹀。
蓦然,一条黑影在栉比连绵屋面上,似大鹏展翅疾驰而来,南瑞麟心中一惊,遂风快旋身,佯作扶栏模样,口中微吟道:
“汴梁月色冷,不见黄河滚滚流……”
他随口胡诌,耳中却凝神觉察那条黑影是否来在鼓楼上,但觉盈耳风沙嚣涛中,微有落足微音,
一阵惴惴不安的感觉袭涌全身。
“流”字出口,只听身后朗朗笑道:
“少年人,你别装模作样了,方才老夫就已知道你隐在石碑之后。”
南瑞麟回头注视来人一眼,不由大吃一惊,原来来人并非方才与天罡地煞双星交手老者形像,已变成一恂恂儒者,鹤骨清癯,脱俗出尘,面带和善微笑。
这种情形之下,南瑞麟不禁呆了一呆,目露疑惑之色说道:
“老先生为何与前判若两人?”
老叟望了他一眼,微笑道:
“老朽不愿与这些魔崽子打交道,故略施诡计,这些都是无关宏旨之事。老朽问你,今晚你来到鼓楼意图何在?”
南瑞麟暗中大惊,面上却不露声色,淡淡一笑道:
“汴梁城本是小子家园,如今只剩孑遗之身,重履故土,凭吊一番,风沙掩月,不胜凄凉。”
老者颔首道:
“听你口气,莫非身怀隐痛,大仇待报。”
南瑞麟道:
“徼幸手刃亲仇。”
老者长长哦了一声,缓缓转身缓步在鼓楼上来回逡巡,两目射出冷电寒芒投向地面,走在石碑之前,方圆寻丈处,足尖不时拨动地面尘沙。
南瑞麟心知必是寻觅失珠,情不自禁地说道:
“老先生,莫非在寻找一颗明珠么?”
老叟似乎猛然一怔,急道:
“你拾到了?”
南瑞麟点首,抬腕伸入怀中取出那颗黯淡昏黄的珠子,走近老叟身前,伸手一递。
老者如获异宝接过,神态非常激动,道:
“年轻人如此诚实,难得之极,你知这颗珠子对老朽终生隐痛有关,老朽当有以答报。”
南瑞麟摇摇头道:
“此珠本非小子之物,物归原主,理所当然,何敢望报。”
老叟不禁怔了一怔,道:
“你真的不望报么?”说时又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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