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转念道:
“方才那王虎在镖局外,神色烦燥不宁,老叟不送自己来客室,这大违常情,分明有什么事困扰这镇远镖局。”心念一动,匆匆离榻走出客室,向大厅走去。
大厅之内,灯烛辉煌,一眼望去,人影幢幢,只见那老叟与七八名武师大声谈论,
一见南瑞麟走来,顿时寂然无语。
南瑞麟微微一怔,心知所料不差,佯装不知,趋在老叟身前,长施一礼道:
“在下白玉麟特别趋谢老丈相待盛德。”
老叟见南瑞麟神清气秀,英俊不凡,不禁陪赞:“好人品!”忙呵呵笑道:
“尊驾说那里话来,还请恕老朽适才不恭之罪。”继向众武师引见道:
“这位是长安连环镖局金刀叟侯老镖头小友白玉麟,特来访晤左总镖头。”
南瑞麟一一见礼,退至一旁坐下,老叟又道:
“尊驾请勿称呼我老丈,老朽名唤劳三山,请直呼贱名为甚。”
他心中一震,这劳三山是峨嵋名宿,威震西北,江湖尊称“多手哪咤”,
一手三暗器,追魂夺命,宵小闻名丧胆,想不到在此镇远镖局见到。
南瑞麟本装着不懂武功,当然武林知名人物亦无耳闻,即然装也要装到底,闻言复立起,重施一礼道:“劳老丈幸会。”
不说久仰,只说幸会,显然是个不懂武功之人,不然如劳三山这等盛名,定有未曾耳闻之理。
此刻,只见王虎气急败坏的奔入,在劳三山面前怕声说了几句。
劳三山长身立起,一脸凝肃之色,沉声说道:
“他们尚不死心,重来镖局,我们接着。”身形一晃,已出得厅外,众武师随着奔去。
南瑞麟为欲瞧一究竟,亦慢步跟着。只见十数黑衣江湖人物,密密麻麻聚在钱柜外首,当前一环眼豹首五旬老者与劳三山发生争执,大声喝叱。
只听那人冷笑道:
“姓左的既然开设镇远镖局,生意上门就该来者不拒,你姓劳的凭什么可以一口拒绝呢?”
劳三山哈哈大笑道:
“袁老师,左局主不在,劳某就可以担当七分主意,袁老师话虽然不错,但总要瞧瞧是什么生意。”
环眼豹首老者狞笑道:
“那你们管不着反正我们先付一万两银子就是,如果你们不敢保,现在镇远镖局招牌就砸掉。”
一言方出,镇远镖局众武师纷纷大怒扑出,劳三山两手一横拦住,笑道:
“袁老师此来显然不是照顾生意,存心砸掉镇远镖局招牌来的,是么?”
环眼豹首老者冷笑道:
“也可以这么说!反正最后三分主意尚须左大鹏决定,你姓劳的本是浪得虚名之辈,作不了主,我们再等一天,左大鹏总该回来了。”说着四面喝声:
“走!”一行十数人扬长走出镇远镖局。
只见那环眼豹首姓袁的老者,一跨出门外,倏地旋身仰面出掌,但听得“轰隆哗啦”一声震天大响,西横悬镇远镖局四字匾额登时四分五裂,坠在石阶上,袁姓老者哈哈狂笑不绝。
镇远镖局一张姓镖师大怒,暴喝一声,身形电涌扑去,凌空出掌。
袁姓老者单掌望内一甩,迳自走去,姓张的镖师只觉如受万斤钢锤重击,闷吭了声,撞了回来。
劳三山身形窜前,一把捞住,只见那镖师张嘴喷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不由陪然叹息了一声道:
“小不忍则丧其身,不然老朽岂能让他从容离去。”取出一粒黑色药丸塞入伤者口中,命王虎扶了进去。
南瑞麟忖测不透,只觉内情并不简单,又不便出口询问,心头暗暗纳闷。
劳三山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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