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瑞麟摇首笑了笑,自已既未困倦,权充守护之责,负手亭外,倘佯慢步。
月色映着这个山峰,景物恬幽之美,疑似广寒仙境,不禁目旷神怡。
只见亭台阁榭,精致曲折,隐现在翠木葱笼中,泉声淙淙,涛风如吟,远瞰黄河襟带,水光接天,兰州城灯火点点,如历幻境,益增人暇思。
南瑞麟心头泛起一种莫名的怅惘,愁绪不绝如缕,只道远来西北兰州,面见神力金刚左大鹏后,很快就可觅到金鼎,问明当年之事谁是谁非,立即束装返回龙门山,从此不问江湖恩怨,携着一双娇妻,啸傲烟霞,躬耕自给。
不料竟会撞上如此无端之事,更难堪的是遇见飞花手陆逢春,樊氏双姝令他刻骨负疚难忘,婚后尽量不思索这问题,但无论如何总不能排遣得开,双姝倩影每每泛影脑中,令他黯然神伤,如今陆逢春不提出樊氏双姝还好,否则,自己将如何答覆。
他下意识匆匆作了一个决定,天亮后觅得摄魂掌刘奇后决计两人踩探金鼎下落,金天观及镇远镖局之事一概不问。
南瑞麟正在沉思之际,忽然身后扬起一声轻咳,别面回视,见是飞花手陆逢春衣袂飘飘,含笑走来,不禁剑眉皱了皱。
陆逢春走至近前,打量了南瑞麟两眼,微笑道:
“老弟竟然精擅易容之术,不是听得老弟语音未变,陆某恐将失之交臂了,老弟!你怎会远来甘凉。”
南瑞麟含糊应了两句,随即问道:
“陆老师,我们置身之地是何处。”
陆逢春知他用意,顾左右而言其他者,是不欲提起当年之事,说他对樊氏双姝负心则未必,但总有难言之隐,何苦加重他那衷心沉疚,当下微微一笑道:
“此处即是皋兰胜景五泉山。”手指四外,接道:
“汉将军霍去病讨匈奴时,驻军于此,以黄河之水混浊,无可供饮,愤极以鞭击地,立有五泉涌出,
所谓五泉,即甘露泉、掬月泉、,摩百泉、营泉、悉泉之总称,清列味甘,用之酿酒烹茗立成绝佳妙品,此地乃在中腰,再上佛寺罗列,千佛阁,五龙宫,藏经殿,赛楼崇文阁等在焉。”说着微微叹息道:
“陆某三十年又重临故土,忆昔年少之时,每当意兴落寞时,必至祟文阁,拾级而登,凭栏寄思,晨夕晴晦,听取梵音缕闻,藉资排遣。”说罢,又沉沉的叹息一声。
南瑞麟听得心中一凛,因为听出这息音中,似藏着无限的哀怨,情不自禁问道:
“陆老师莫非藏有难言苦痛,落得个终生歉疚,远奔中原,尽力遗忘此事。”
飞花陆逢春笑道:
“老弟真个聪明,天下不如意者十常八九,那能让人都称心如愿:陆某一步之失,虽自问无过,-也抱憾终天,老弟亦亲身经历过,有此感觉否?”
“这倒好,”南瑞麟暗说:“他渐拉至正题来了,”微微笑道:
“原来陆老师世藉甘凉,怪不得地理如此稔熟,请问陆老师,风雷道长此举莫非有什么大阴谋么?”
“陆某就不信老弟不知道。”
“在下若知情,何必明知故问。”
“事诚为降龙真诀而起,老弟你真不知情?”
南瑞麟不禁一怔,两眼*视陆逢春一眼,摇首道:
“在下只是不信,天王谷已成废墟,降龙真诀亦为少林取去,往事已成云烟,岂能死灰复燃,那是极不尽情理之事,陆老师何必危言耸听。”
陆逢春正色道:“陆某说话是一不二,老弟与我性情甚投,何用虚诈,铁氏双怪就死在榆中兴隆山太白宫中,事就出-在铁氏双怪身上。”
“作恶多端,死有余辜,难道西北道上有意为他俩之事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差不多,-不为他俩之死,却为着降龙真诀三本副册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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