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子飞灵子两人个性阴冷,日夕与南瑞麟见面,只点首为礼,
一句话都不说,最初南瑞麟觉得有些奇怪,日子长了,也不为奇了,但总觉他们有瞧不起自己意思,于是一种自卑的阴影,长存心中。
时序易过,多去春来,又是燕子呢喃,麦秧浪绿时节,飞玄子匆匆返山。
飞玄子与他两位师兄性情回然不同,和煦近人,跟南瑞麟见面有说有笑,嘻嘻哈哈,一经摆上龙门阵,就说个没完,谈些武林派别,江湖典故,各家奇绝的招式,这是南瑞麟从来未听说过的,是以他们两人头得十分热络。
有一日,他们闲聊中,南瑞麟从怀中掏出那支“蛇头白羽箭”,问飞玄子认得是何人所有之物。
飞玄子剑眉微微上扬,接过手中细瞧了一眼,微笑道:“这是江湖普通所用之暗器,虽铸造略有不同处,贫道也不知是何人持有之物,不过小老弟,你别急,艺成下山后,江湖虽大,总不难找出。”
南瑞麟见飞玄子同简松隐都是一种口吻,心内好生失望,飞玄子暗瞧他那种伤神落魄的样子,不禁代他暗暗叹息。
忽忽三年半过去,一日简松隐面泛忧容,唤过瑞麟,道:
“为师现有要事必需离此,一年后当再返山,你本身武学仅得为师十之三四,你也好下山去历练历练,你若不愿离山,我也不好勉强,至于为师一年后……这样吧,无论你离山不离山,
一年后如不见为师返山,可去京城东岳庙前问一瞽目卜者,必然知道”,说罢飘然下山。
南瑞麟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简松隐命他下山历练,究竟自己功力高深粗浅,无从而知,是否能够足以闯荡江湖,得以访寻仇家线索,他也不知道,
一切,在他脑中都是一个疑问。
他转身匆匆走进殿内,找到飞玄子商量。
飞玄子微微一笑道:“他老人家习性如此,令人莫测,命你下山历练虽在两可之间,必含有深意,贫道也不能代你主张,那全靠你自己心意了。”
南瑞麟遂决定暂留邙山,他这主意是对的,以他十五岁稚龄,闯荡江湖,命他何去何从。
但世事变幻无常,岂能由人自己可以决定。
三日后傍晚,红日衔山,那红霞衬在绵绵无尽黄土岭上,竟然添上了一圈金边,绚丽灿烂。
南瑞麟倚着殿外一颗虬柏,凝视满天流霞出神,柏韵松涛,白云掠空,不禁悠然神往,忽见墙外数条人影由山门掠过,身法之快,无与伦比,他心暗讶道:
“这上清宫,平日难得有人来,怎么今天竟有许多武林人物,这样鬼鬼祟祟,难道有什么……”,心念一动,便立即望山门外疾走探望。
到得门外,适才几条人影已杳,这三年半南瑞麟轻功练得极好,施展身法,形如脱兔地环着上清宫查看,待回至山门外,依然未发现那几条人影是由何处走去的,心头纳闷不过。
他正耍跨过山门入内,眼角处忽见有异,仔细一看,不禁惊叫了起来。
原来山门右侧墙上,绘上一颗骷髅头颅,白牙森森,狰狞可怕,颅骨之下,绘有一柄钢刀,刀尖滴血七点,赤红夺目,分外恐怖,这等黑道凶杀标记,从未得见,但心知必有缘故。急急望内窜进,正好飞玄子步出殿外,南瑞麟迎上将所见告知。
飞玄子一听,面色突变阴沉,飞步出外,查视墙上所留的记号,南瑞麟目视他的背影发怔。
片刻,飞玄子又自返转,口中说道:
“老弟,随我来。”,身形不曾闲着,音落,人已进入殿内,南瑞麟茫然半晌,不知何故,心料必有重大事故发生,否则,飞玄子神色不会这等凝重,遂缓缓踱进。
邙山三子面色都是十分阴沉,似作了一个决定,瞥见南瑞麟进入,飞玄子忽敢笑容道:
“老弟,贫道等有一个不情之请,令师简老前辈离山之前,曾嘱附老弟下山历练,目前本山变起非常,此是贫道等,当年一段江湖恩怨,不想老弟牵涉在内,最好还是老弟即刻收拾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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