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睡在榻上,只觉一阵心烦,辗转难安,遂索性起身出庄,见得皓月倍明,清风爽体,不禁思乡之心顿起,漫步畅游,这卧龙山庄外风景甚好,记得唐人诗句有云: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之句,在下思乡之念倍切,信步所之,亦不辨东西南北,无意碰上少寨主这场搏斗,在下不自量力要图出手,险些连累少寨主咧。”
蒲之奇大笑道:“好说,好说,亏得少侠撞来,蒲某几乎丧生在黑心厨子手下,大丈夫寸恩必报,蒲某定要报答一次。”说着,双目神光暴射,“噫”了一声道:
“方才蒲某与手下在邻室谈心,忽见两条身形在门前掠过,蒲某才追踪到此,两条身影与蒲某均在我等居室窗前掠过,少侠睡在榻上,怎么不见。”
南瑞麟暗骂小阎罗蒲之奇太过狡猾,明是只有妙手神偷许青一人,怎可说是两条身影,又怎能说追踪塞外双屠来此,暗觉此人心机诡毒得紧,决不可共事,反要提防紧密,此时当然不能说破,徉作不信念状,笑道:
“在下闭目假寝,怎么能见着,只不知塞外双屠来此,有什么图谋吗?”
蒲之奇摇首答道:“蒲某问他们,他们不答覆不要紧,尚反问蒲某,真是岂有此理!”说此转笑道:
“辣心人屠又中了蒲某一掌‘阎王印’后,不死算他命大,萨琨说是七日之后要向我们生事,真是妄想。”说完抬首望了望天色,说声:
“我们走吧”,两人展身形而去。
南瑞麟与小阎罗蒲之奇回至卧龙山庄三间精舍小轩,庄内庄外安静如恒。山庄派出明桩见着两人匆匆返来,竟视若无睹,可是在这一片肃穆中,意会出腥风血雨即将开始。
蒲之奇谈兴甚浓,在邻室中高谈阔论,所说的均是从前的见闻,“降龙真诀”之事,一字末提。
南瑞麟睡在榻上,思绪不宁,从邙山逃至目前为止,数天以来所周所闻,都是些匪夷所思,难以蠡测之事。
此刻已是三更将尽,月上帘拢,西窗外一棵丹桂飘来缕缕浓郁香味,沁人肺腑。
忽然窗外传来阵阵箫声,似有似无,抑扬疾徐,如怨如慕,十分凄楚,那音律异常动听沉迷,吹得超凡入圣,直如箫史一曲“引玉弄凤”。
南瑞麟深解音律,不觉听得入神,先时一腔杂念,俱被箫声化作乌有,他倾耳听了半刻,忖道:
“这箫声怎么这样凄怨哀恻,令人落泪,大概是这人满腔不遂忧愤,无处发泄,全寄托在箫声中”。
此时,小阎罗蒲之奇匆匆入室,见南瑞麟已睡下,试问道:
“南少侠,睡着没有?”
南瑞麟掀开蚊帐,探头出来问道:“有什么事吗?”
蒲之奇笑道:“没有事,大概你也被那箫声所吸引。”
南瑞麟道:“这人吹得甚好,蒲兄你知这人是谁?”
蒲之奇摇首表示不知,忽似含有深意地问道:“南少侠,你有兴趣见见这人吗?”
南瑞麟诧道:“怎么,蒲兄大约猜出此人来历,在下粗解音律颇存心认识,奈无人引见难遂心愿,不知这人可是女的?”
蒲之奇笑笑道:“实如少侠说,这人蒲某倒略有所闻,只不是女的罢,不过蒲某未便前往,反不如少侠循声找去,说不成还可成就少侠一件奇遇。”
南瑞麟心中疑惑,难道这是诡计吗?正待启口相问,不料蒲之奇挥手止住,低声道:
“少侠此去包没有错,蒲某感少侠援手之德才子指点,不过少侠不可施展身法,需佯装不经意地跨入庄内”,说着,也不待南瑞麟同意,连拖带拉,推出门外。
南瑞麟苦笑了笑,付道:“自己本是无意而来,现在反变成主角了,不管怎样,自己偏要试试,蒲之奇为人心智很深,就算要加害于我,也没有发动得这么快,姑且一试,见机抽身也不迟。”,想着,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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