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欠谁的还不是一样,姓候的,你也与贫道把一条胳膊留下。”说时一拂云帚,连续三招同出,只见满天银丝拂影,挟着刚猛劲风,当头撤下。
候西刀才出,便被劲风逼了回来,只觉劲力绵绵无尽,自己抬腕乏力,不由大骇,才知无常羽士索九龄果是利害,
一连急退四五步后,才攻出一刀。
索九龄那容他有还手机会,嘿嘿冷笑声中,已跟着欺近,云帚左甩右拂,神速之至,帚丝根根笔直散开,可见内力惊人,那发出的劲风,远波在五六尺外,沙飞石走,呼呼生啸。
金刀叟候西闯荡江湖数十年,成名也非幸致,右刀左掌绵密施出,只见刀光胜雪,掌影如山,都是硬拚之势。
无常羽士索九龄本以阳刚之力见胜,真元更不虞疲乏,候西这一与他着着硬拚,这无异是吃了大亏。
候西每一接实之下,只觉被他潜力震得心头乱跳,气血逆涌。
南瑞麟看得直皱眉头,忖道:
“怎么这个候镖头这样打法,恐怕不出十招外,就得当场落败。”
金刀叟何尝又不见及此,只是被无常羽士索九龄云帚发出潜力可罩至一丈方圆,又是绵密不绝,自己略无缓手之机,若被他抢制机先,自己使出小巧工夫,反会居于劣势,只好硬出内力拚搏,这就是经验,是南瑞麟所不能会及的。
那姓赵的镖师见镖头久战不胜,心头大急,突地双手齐拐,十数支长仅寸余燕尾镖电射飞出。
只见十数点银星停在索九龄身前丈余,缓得一缓,又望回激射而出。
这一来,更激起无常羽士索九龄杀机,哈哈一长声狂笑,身形倏然而动,业已冲霄腾起,电光间火向掉转头来,当头撒下一帚,万点银花中,候西只觉有一股从未体会过强厉劲风,迎头压下。
侯西一声轻叹,正要闭目待死之际,忽见一条白色身影电射而来,陡觉压力一松,就隙跃开两丈,立定一瞧,暗暗称奇不置。
原来南瑞麟见候西危殆,刻不容缓,双掌打出“太极神功”,身子亦跟着电射飞来,迎着索九龄凌厉的帚风奋力一击。
索九龄经他“太极神功”一撞,真气陡散,心头狂震,云帚震得扬起,不由骇得疾飘出五六尺外。
仔细一瞧,不由登时气往上涌,一张枯瘦的黄脸泛出一丝红晕,他认为被这年青人一掌震开,是平生奇耻大辱。
他那知南瑞麟这一式是武林奇人简松隐精奇绝伦之学,何况又是功力凝聚,凌空奋击,何异于雷霆万均之势。
南瑞麟目睹几人生死搏斗,虽然这几人武学只臻中乘,但借他山之石,可以错玉,忖索之下,邙山所学,竟然悟澈玄奥一半以上,当然是归功于他本身聪颖过人,另外是鹰愁谷吸了“千年空青石乳”之功。
当下无常羽士索九龄勃然变色,厉喝道:
“你也是连环镖局中的人么?”
南瑞麟微微一笑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非要镖局中人不行么?”
索九龄怒道:
“年岁轻轻,就敢生事架梁子,你可知贫道外号?一伸手几曾饶过谁来?”
南瑞麟此刻笑容愈见开朗,道:
“谁不知道你是无常羽士索九龄,不过在下一伸手,又几曾饶过谁来?照样也可催送你命断无常。”针锋相对,语气凌人。
索九龄目睹南瑞麟英俊秀拔,神仪内蕴,一见而知必是上乘武林高手,方才一掌之-,不由暗生退却之意,此刻见他言语凌损,怒气可反而一扬,暴喝道:
“你是谁?”这声问话,大概是屈辱过甚之缘故,情不自禁喝出,纵然知道他是谁,可有何用呢?
南瑞麟淡淡一笑道:
“别那样竖眉狞眼,唬得了谁?你们山主郑天雄在洛阳神掌无敌裘飞处,与我共宴也是诚敬得很,你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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