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接着道:“他这等于告诉我们:即令送去解药,他也脱身不了!”
左天斗的意思,真是如此?
只有天晓得!
他写这张字条时,心绪如麻,根本就没有在语句上加以详细推敲。
他怎么会想到,笔下一时大意,竟被这女人曲意误解,作为落井下石的借口呢?
柳如风点点头,沉吟不语。
他似乎愈想愈觉得这女人的见解不无道理。是的,左天斗不会像朱裕那样容易屈服,而在敌方虎视眈眈之下,一切又不便明言,以这种方式,确属惟一可行之策。
大乔又接着道:“左长老是本会的重要人物,这一点对方应该清楚,在本会未作明白表示之前,相信对方绝不会采取任何行动,而我们尚有三天的时间,足够另谋营救之策……”
柳如风迟疑地道:“如果过了明天午时,葛老头毒发死了怎么办?”
大乔轻轻一哼道:“我们已经丧失了十来条人命,他们连个把人也死不起?他们的人命,比我们的人命值钱?”
她没有正面回答柳如风的问题。
因为她无法回答。
对方以左天斗为人质,目的就是要救葛老夫子一条性命。葛老夫子一死,左天斗尚能独生?
她既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她就必须设法引开柳如风的思路。
如果柳如风够冷静,应该不难发觉这女人口中虽说要救左天斗,其实根本不以左天斗生死为忧。
但是,柳如风不够冷静。
不够冷静的原因,并非为色所迷,而是被这女人的几句话一下击中了要害。
这位百变人魔生性好强,这次前来蜈蚣镇,因一再损兵折将,心头已积满怨毒,如非组织方面限制过严,他必然会采取血腥手段,以牙还牙,大肆报复。
只要能平息心头这口恶气,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他也不在乎的。
可是,他就是找不着这样一个机会。
现在,这女人等于提醒了他:我们为什么要一直处在挨打的地位?
为什么要处处迁就对方,百依百顺?
为什么不表现得强硬一些,让对方也瞧瞧我们的颜色?
这当然包含了,纵然牺牲一个左天斗,又算得什么的意思在内。
大乔见这位首席金狼一语不发,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知道游说成功,大局已定,于是立即改变话题和态度,主动送上身上引人遐思的部位,轻柔地妮声道:“不是我故意拖延时间,我实是有点怕你太……这次你不许……”
她什么地方怕了他?
她不许他怎样?
对一个男人来说,即令是御医开的处方,恐怕也不及这几句话,更具力量。
柳如风登时像一位即将驰赴疆场的英雄般地振作起来。
他心中再没有什么左天斗右天斗了。
他还等什么呢?
他又一度伸出了手,摸向她的腰带,这一次他没有遭受拒绝。
她显然已准备承受。
“卜卜卜!”
“卜卜卜!”
就在这最紧要的关头,房外忽然响起一阵有规律的叩门声。
声音一长两短,正是约定的信号。
谁会知道这个秘密地方呢?除了金十七郎,当然不会有别人。
柳如风恨得牙痒痒的,低低骂了一声可恶,然后没好气地扬声道:“谁?”
他会不知道叩门的人是谁吗?
他当然知道。
他希望对方听到的,不是这个谁字,而是他发出这个字的语气,如果金十七郎知情识趣,一听口气不对就该乖乖离去。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慕容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