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时候,每一名金狼手边。都经常有四五名银狼,以备随时差遣。
金狼听命于天狼,银狼奉侍金狼,可说是理所当然。
然而,今晚的情形,则稍稍有点特别。
派在这儿的四名金狼,他们要伺候的人,本来是天狼长老血观音胡八姑;但实际上,他们今晚伺候的人,却是一头银狼!
银狼八号。
银狼八号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一个粗粗壮壮的小伙子。
一个年轻,健康,结实、浑身是劲的小伙子!
胡八姑一向欣赏这一类型的小伙子。
他知道这种小伙子,永远是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决不是任何其他年龄的男人所能望其项背。
不过,她今晚找来这个银狼八号,与往常的目的并不一样。
他今晚的目的,是为了引诱公冶长更易上钩。
银狼八号当然不知道这一秘密。
所以,这位银狼八号毫不客气,酒菜上桌之后,立即大啖而特啖:一方面是为了吃饱了肚皮,等会儿好有气力办事;一方面则为了平日身份卑微,处处要看别人的颜色,好不容易才轮上这一次的机会,乐得尽情享受享受!
现在是四名金狼为他送酒端菜,只要明天天一亮,‘他便又要去侍候这些金狼了。不趁这种机会好好的神气一番,岂非傻瓜之至?
胡八姑含情脉脉地望望这位银狼八号,不断地以微笑加以鼓励。
天狼会中,差不多人人都知道龙剑和虎刀这两名武林后起之秀的厉害。
她知道如果让这浑小子弄清楚今夜将会有一件什么事情发生,这小子很可能连一滴酒也会喝不下去;等会就算勉强上了床,也一定无法袜马成军。
试问,那样一来,又怎能瞒得了公冶长的一双眼睛?
所以,她必须瞒住这小子,绝不能向这小子透露一点口风。只有在这小子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能演好今夜这出假戏!
烛泪盈台,夜渐阑珊。
该是办正事的时候了。
胡八姑忽然打了个呵欠,春情无限地以眼角斜着银狼八号,慵慵然道:“小潘,扶我进房,我恐怕有点醉了。”
她真的醉了吗?
如果真有人醉了,醉的也绝不是她这位血观音。
醉的是这位银狼八号。
小潘!
小潘醉的不是酒,而是她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盈盈眼波。
她慢慢地站起来,小潘也跟着站了起来。
然后,两个身躯靠拢。
小潘没有搀扶她。
他用的另一种方式,以搂代扶;如果不是碍着两婢在场,他也许连走向卧室的这几步路,都会省下。
这是一明两暗的上房。
两间卧氢胡八姑占用一间,另一间则由秀秀和美美两婢合住。
银狼小潘将胡八姑拥进左首卧室,堂屋中的灯光,立即熄灭。
侍立门外台阶下的四名金狼,见屋中灯光熄灭,互相扮了个鬼脸,也吹灭灯笼,分别返回厢房。
这四名金狼离去之际,每个人心头都有着一种怪怪的滋味。
他们虽然明知道今夜上演的只是一场假戏,但他们仍对银狼小潘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忌妒。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虽是一场假戏,但为了逼真起见,届时势必要假戏真做。他们忌妒银狼小潘的便是这场“假戏”中必须“真做”的那一部分!
他们虽然不及小潘年轻,但是精力都还很旺足。
他们真希望有那么一天,血观音胡八姑会忽然想到要换换口味。
夜更深了,富字跨院里一片岑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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