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如果为了这种事而恨上某一个人,情感也是相当强烈的。
花十八沉默了片刻,忽然一声不响,起身走去梳妆台前,从镜盒中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送去公冶长手上道:“我这里没有什么大剪刀,只有这个。”
公冶长接过去,掂了掂,笑道:“好,好!这个更管用。”
金三郎咬紧牙关,仍然不吭一声。
公冶长将匕首灵巧地抛了抛,慢慢走过去道:“你伙计用不着招认太快,因为你伙计还有的是机会,说不定你的伙伴会突然出现,也说不定我一时心软,忽然改变主意……”
金三郎全身都在冒着冷汗,脸色也愈来愈难看。
他的伙伴会突然出现吗?
他知道绝不会!
那么,这小子会不会因一时心软,改变主意呢?
他知道更不会!
换了他不会,换了谁也不会!
那么,他还等什么呢?
公冶长慢慢蹲下身子,匕首轻轻一划,只听刷的一声,金三郎裤管上登时出现一条整齐裂缝。
公冶长望着那道裂缝点点头道:“你伙计运气不错,刀锋相当锐利,只要再酝上一点上好的猛烈药……”
他口中说着,刀锋一顺又朝横切了下去。
花十八忙转开面孔。
金三郎突然嘎声呼道:“住手!”
公冶长于半空中顿住下切之势,微微一笑道:“你伙计是不是对切割部位有了意见?”
金三郎面肌扭曲得像个烤焦了的烧饼,又恨又急地磨着牙齿道:“你怎么整治我都不要紧,只希望你再想想跟天狼会作对的后果!”
公冶长微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有意跟天狼会过不去?”
金三郎道:“你如果伤害了我,便是有意跟天狼会过不去。”
公冶长道:“天狼会的人讲理不讲理!”
金三郎道:“当然讲理。”
公冶长笑道:“那么你伙计成天阴魂不散,穷盯在我后面,又该作何解释?”
金三郎道:“这次我们金老四没向高大爷揭穿你的秘密,足证你跟我们金老四私下已经有了某种默契,这便是本会必须派人盯住你的原因!”
“哦?”
“因为你已洞悉本会不少秘密,本会必须时时留意你的行动,以防你做出对本会不利的事情。”
“不错,我跟你们金老四的确有了某种默契,但彼此之间,绝非从属之关系。既然大家是事业上的伙伴,权利与义务,就该一律平等,对吗?”
“对。”
“那么,在这种情形之下,我问贵会这次来了多少人手,想对贵会作进一步之了解,又有什么不对?”
“我并没有说你不对,只是我一向不惯以囚犯的身份,回答别人的问题!”
公冶长头一点道:“行!这一点就算是我错好了。”
他收起匕首,同时伸手拍开金三郎被点的各处穴道,起身指着一张椅子道:“请坐!俗云:‘不打不成相识。’刚才算是一场误会,不必再提了。”
公冶长这种举动,使得花十八与金三郎无不大感意外。
但公冶长却像一点也不在乎。
他等金三郎血脉舒畅,能够自由活动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那一把五毒钉全数物归原主。
花十八大为紧张。
她瞪大眼睛,面露惊惶之色,直到金三郎将毒钉缓缓纳人皮囊,而未有其他变故发生,她才长长吁了口气。
金三郎收好五毒钉,抬头望着公冶长道:“你想知道本会这次共计派出了多少人手,是吗?”
公冶长点头道:“是的。希望朋友能以实情相告,金老四知道的,我公冶长对七雄并无好感,我问这些,只不过是为了我本身的利害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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