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十八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
她不仅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甚至根本就弄不清公冶长为什么忽然跟她谈到这些。
公冶长笑了笑,道:“如果你真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花十八点点头,等着。
她虽然不明白公冶长说这些话的用意何在,有一件事,她却清楚。
男人说话时,最讨厌女人从中插嘴。
即令他是在向你提出问题,也是一样。所以,她在能以点头或摇头回答问题时,绝不开口说话;若是非开口不可,她也使用最短的句子,尽量少说。
公冶长微笑着接下去道:“那是因为施刑的一方,没有能使受刑人产生恐惧感的缘故!”
花十八眉梢微微一挑,那是一个疑问号,表示她希望公冶长能说得更清楚些!
公冶长笑道:“恐惧是一种强烈的情感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倔强的女人,你揪着她头发,狠狠地举掌掴她,或是几天不给她饮食,也不能使她屈服,但只要提到毁去她的容貌,她便会大惊失色,乖乖听话的道理。一个人只要在极端害怕时,才会违背意志,勉强顺从别人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花十八很不高兴公冶长举的这个例子。因为这使她想起,这种事将来可能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同时使她怀疑公冶长援引这个比喻的真正居心。
不过她还是很勉强地笑了一下。
违背意志的微笑。
金三郎也在笑。冷笑!他当然明白公冶长这番话是在唬吓谁。凭这几句话,就能唬倒这头金狼?梦想!
公冶长溜了金三郎一眼,缓缓接下去道:“这种手段,对一个倔强的男人,当然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金三郎又冷笑,心想:“这几句话,你小子倒是说对了!”
公冶长轻咳了一声道:“男人害怕的是些别的事。譬如说:大官怕官位不保,富翁怕失去财富,文人怕才思枯竭,武人怕走火入魔,以及,咳咳,好色之徒,怕忽然变得不像男人等等金三郎面孔突然变色。
这小子身为名门弟子,难道会使出这种下作手段来?
公冶长四下望了一眼道:“你这里有没有大剪刀?”
花十八双颊微微一红道:“你去别的地方找吧!我这里没有。”
她真正要说的意思,其实是:要干这种事,你最好换个地方,在我这里,我可不答应!
公冶长当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他下床从金三郎身上搜出几根五毒针,托在掌心上道:
“我只援例办事而已!你想:这是什么?别人想在你这里杀人,事先有否征得你的同意?再说,我当时如果真在床上,你能说这种毒钉一定不会伤害到你?”
花十八的一张面孔更红了。
有些事情是做得说不得的。
不过,只要细细一想,却又不难发觉公冶长说的确是实话。
今天,若不是这个金三郎跟在后面,公冶长的确有可能会上她的床。
同样情形之下,如果公冶长不知道有人跟在身后,当金三郎发出这一蓬毒钉时,她也的确难保不遭池鱼之殃。
至于以公冶长作为目标的毒钉为什么伤害到她,那就可意会,而不便言传了。
花十八望着那几根蓝光闪闪的毒钉,突然也对这个金三郎升起一股恼恨之意。
她恨这个金三郎,原因当然不止一种;她除了恨这个金三郎手段卑劣,心肠狠毒之外,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头金狼,破坏了她的好事。
她已很久不曾有过男人。
她对男人的要求一向很苛刻,只有像公冶长这样的男人,才是她真正倾心的男人。
如今,她好不容易遇上了这样一个男人,竟又一波二折,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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