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凤笑道:“这番轮到你前辈不知了,紫凤女正是甘小侠之母。”
“失敬!”秃头孔雀竟叫出声来,慌忙退后一揖。
甘平群暗忖这怪老人当初还不是进古墓打“浩然天罡录”的主意,怎立即恭敬到这样子。但他到底襟胸高广,也急忙一揖到地,道:“老丈切莫如此。”
秃头孔雀苦笑一声道:“小哥有所不知,十八年前,令堂曾救过小孙一命,年前老朽赶往孤还岭,为的也是搭救令堂,不料去迟了一步,却遇上玄谷老道说令堂已亡,‘浩然天罡录’被人劫去,老朽想起那部浩然天罡录有关重要,才赶往古墓查看,当时若知小哥是闻人人女侠哲嗣,也许省却不少麻烦。”
甘平群对于秃头孔雀这番解说,回忆当时情景,既不能全信,又找不出不信的理由,只好说道:“敬谢老丈关心,所说省却麻烦一事,可否见告?”
秃头孔雀先向堡墙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老朽为了追查‘浩然天罡录’的下落,首先自是依照那自称‘翟妮’的紫衣女娃所说,追踪毒手观音沈妙香,不料到了第二天,就遇见范日华那奸贼和一位蒙面人撕打,以范日华的艺业来说,他绝非蒙面人的敌手,但他手中一柄短剑竟是无上的宝物,蒙面人武艺虽高,却不敢冲进剑光里面,以致拖成平手。老朽因范日华惯用掌法,几时得到那样一枝宝剑,仔细察看下去,顿悟那枝宝剑竟是令堂之物。”
甘平群一惊道:“家母之物,那剑是什么样子?”
秃头孔雀道:“那枝短剑长不及二尺,宝光浮动,隐透彩霞,正是令堂仗以成名的‘天演剑’。”
“啊!”甘平群失声而呼。
在刹那间,猛思及紫凤女将死的时候并无兵刃在手,穿云堡主范日华却身受凤毛针的毒伤,若非范日华是杀母的主凶,母亲的兵刃怎会落在他的手上?
他重重地顿一顿脚,恨声道:“那样一个奸徒,小子竟误救他一命。”
秃头孔雀干咳一声道:“你救他一命也不算错,原来他竟掳走令堂遗体往山东厚葬。”
甘平群越听越奇,急道:“他将亡母葬在那里?”
秃头孔雀叹息一声道:“小哥且听老朽道来,原来和那奸贼撕打的人,竟是当搭灵猿胡不忌,因他一招翻云掌被我喝破,才丢下范日华而逃。”
“翻云掌与翻云手有何不同?”甘平群忍不住又追问一声。
秃头孔雀笑道:“胡不忌为人长了八只手,轻功绝高,翻云手其实就是翻云掌,胡不臣其实也就是胡不忌,他不但夜盗千家,而且兼掏古井,盗古墓,所以说他身遭孽报。”
甘平群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但他最后表现也还不坏,范日华敢也是自觉愧对亡母,才将亡母遗体运往山东吧。”
秃头孔雀摇摇头道:“奸贼的机诈百出,那有这般干脆,他自称受你救命之恩,约你往穿云堡共查秘笈下落,迁葬令堂遗体,是要引诱高手投向穿云堡,好以逸待劳,追查容易。因为武林高手只知他将令堂迁葬而不明个中曲折,可能会坠其彀中,若有人避不前往,他也可料得几分道理,这原是八面玲珑的诡计。老朽深鄙其人,索性让他做几天孝子,是以任他把令堂遗本带去,那知过后不久,又传出令堂遗体再度失踪。”
叶汝惬插口道:“听说穿云堡主也身受重伤,可是?”
秃头孔雀反问道:“姑娘在何处听到这个消息?”
叶汝惬道:“在长城杀虎口听有人说。”
秃头孔雀道:“这事我又不曾听说,但传闻那柄‘天演剑’已落入金钩银叟之手。”
“好奇怪!”甘平群猛记起转轮王假冒吴生余身份时,曾说漱玉书生在罗浮获得“天伦”,他自己在黄山获得“天演”,待谜底揭开,才知转轮王得那枝是“天戮”,到了崖山遇上周羽步,又说“天伦”是在黄山归途得到,究竟是在黄山获得,还是由黄山回到罗浮才获得?
当年剑圣于非子只铸过三柄短剑,这三剑得主既已知道,难道吴生余竟未获得宝剑,转轮王也只是顺口雌黄,大施骗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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