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天罡(278)

2025-10-09 评论


    甘平群目送往东路的行人去远,自己也免不了觉得有点凄惶,回头瞧二女一眼,转向三位父执前辈笑说一声:“列位叔叔,我们上路吧。”

    中州浪客才漫应一声,叶汝惬已和菊儿打个手势,一抖缰绳,策马疾驰而去。

    因有父执前辈偕行,甘平群不便策马疾追,催骑而行,望她二人的背影,笑道:“她二人敢是哭了一夜,连声音都沙哑了。”

    那知还没走多远,菊儿已在远处漫声唱道:“断肠处,取次作别离,五里短亭人上马,一声长叹泪沾光,回首各西东。”

    中州浪客一闻歌声,已笑起来道:“甘贤侄若说她们这声音沙哑,只怕普天下也没有悦耳的声音了。”

    菊儿歌罢,又笑声琅琅道:“惬姊姊,你那琵琶多久不弹了,来来,你弹我唱,还是我弹你唱。”

    甘平群由背后看出,见叶汝惬取下琵琶交给菊儿,菊儿接过手去,琵琶声立即响起,却听叶汝惬的声音唱道:“望长安,前程渺渺鬓斑斑,南来北往随征雁,行路艰难,青泥小剑关,红叶盆岸,白草连云栈,功名半纸,风雪千山。”

    琵琶一声长响划出尾音,两人相对吃吃娇笑。

    中州浪客人为放荡不羁,也纵声大笑道:“娃儿你们谁拔弄琵琶,待我这做叔叔也大唱一曲黄钟女冠子。”

    “好啊,你在后面唱,不许赶来。”菊儿头也不回,但闻她尖嗓子在叫,琵琶却在叶汝惬手中响起。

    中州浪客纵声唱道:“枉了闲愁,细寻思自古名流,都曾志未酬,韩信乞饭,传说版筑,子牙垂钓,桑间灵辄因,伍相吹箫,沈古歌讴,陈平宰社,买臣负薪,相如沽酒。”

    “好!好!……”

    你唱,他唱,男唱,女也唱。

    歌声,笑声,冲散了度愁绪绪,也冲散了旅途苦况。

    蓦地,在老远的前面,也有个女声唱道:“俺也曾宰制专城压势豪,性儿又乔,一心待锄奸剔蠢惜民膏,谁承望忘身许国非时调,奉公守法成虚套,没天儿惹了一场,平地里闪了一跤,淡呵呵冷被时人笑,堪笑这割鸡者用牛刀。”

    那人歌声道是清脆,却听得中州浪客满面怒容道:“这唱汕葫芦的妮子欺人太甚,可是那姓翟的?”

    甘平群点头道:“声音有点象她,还不知是也不是。”

    黄山羁客淡淡一笑道:“她这歌词也并无不妥。”

    中州浪客笑道:“本来是一首旧曲,但唱的人身份不同,我们全被她骂了。”

    前面的菊儿和叶汝惬停了弹唱,似也低声商量,忽然纵声叱道:“好贱婢,你敢唱典子骂人,出来看是牛刀还是纸刀?”

    那人格格娇笑道:“你就是‘性儿又乔’,‘没天儿惹了一场,平地里闪了一跤。’还当心牛刀上你那济犹。”

    甘平群和翟妮宁相处多时,也曾听过她唱几回曲,只因曲调声高,一时不易辨别,待一开口说话,立即听了出来,微惊道:“正是那翟姐姐。”

    华伦还笑道:“你还叫什么翟姐姐,也不怕前在的姑娘骂了。”

    甘平群俊脸微红道:“叫惯了,是没法的事,她们真打要起来,怎生是好?”

    华伦正沉吟道:“待我先看她还念不念旧,若她连我都不放在心上,你也不必过分顾忌,免在交战时遭她毒手。”

    古语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甘平群记回当初和翟妮宁曾向哗伦正学过几招“钢龠梵音”,谅她还不至于反颜相向,但立又想到万一反起脸来,华伦正未必就是她的敌手,急又摇头道:“华大叔还是让我去和她理论好了。”

    华伦正正色道:“听说她在新宁已当面不认你,还去碰她钉子干什么?”

    但这时候,菊儿已在远处骂道:“姓罗的贱婢,怎还不滚出来?”

    “怕你不成?”翟妮宁的话声一落,但见红影晃动,五名红衣少女已由楼后飘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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