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烈一觉醒转,听到外头兽角大鸣。
侍婢打水进来,笑道:“师父交待,说鞍马都已准备好,你们早些走吧。”
李烈道:“师父和马曼玲到那儿去了。”
侍婢道:“他们带了些弟兄,到延长去找覃青佩。今天大概不能回来。”
李烈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怅惘的感觉。
一行人离开枣园,向延安府前进。
李烈的眼前,总浮现着马曼玲的倩影。
他想:这个师妹论武功也许及不上自己,可是那骁勇善战,却不愧为女中英豪。就算是蒙古女子,能骑能射,以马上为家,也不及她那么的泼辣悍。再说,她的轻颦浅笑,那股气劲儿,也实在逗人喜爱。
到了延安城外,一行人择栈下马打尖。
这时延安府中,正请了高僧名道,念经建醮祈雨。
吴春牛鼻裹一哼道:“这又是官府施用愚民政策的鬼把戏。如果让大户散些米粮,救济灾黎,反到实际些。”
李烈突然哎哟一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吴春牛听了觉得奇怪。
李烈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昨天我在玉门关下,和马曼玲交手,把她项下的银心别针给摘了;木来想给她一点教训,已掷还给她,不料她又当成暗器打来。我接下後,放进袋裹,忘了还她,这如何是好?”
吴春牛笑道:“师父,你该不会再折回去吧?我看下回见面,再送还给她还不迟。”
李烈仰首,叹口气道:“也只好这么办了。”
吴春牛悄悄道:“我看这个银心别针,是师姨有意送给你的。”
李烈道:“不可胡说,人家是回族女子,并不时兴这一套才子佳人互换信物的做法。”
他从袋裹掏出那银心别针,托在掌心,仔细把玩。
这个针长不及三寸,由于不是纯银打造,所以硬度高,一端是个鸡心形,微微膨出。
李烈看了半天,不禁变色,托针的手竟然止不住一阵头动。
他咬着牙,恨恨道:“这妞儿的心肠真是太过于恶毒了!”
吴春牛诧异道:“师父,你今天有些阴阳怪气的,倒底怎么了,刚才想她,现在又骂她?”
吴春牛凑近李烈身旁,端详银心别针。
李烈道:“你看,这支针是空心的,中间藏着毒汁。我以前曾经所说过,我师父马天龙有一项独门暗器,叫阿拉伯王毒银针,用的是毒蛇牙囊裹的毒液。
由于过于歹毒,非至必要,绝不出手。我手下留情,可是马曼玲居然狠心用这东西打我,简直想置我于死地,唉!女人心……”
李烈在地上捡起一方石片,把针端上的银心一捏。
果然在针尖小孔裹滴出芝麻般大小的淡黄色毒汁来,以银针一蘸,沾着的地方,赫然变成了黑色。
吴春牛见了不禁摇头咋舌,睁大双目道:“好厉害的东西,果然是枚毒针。”
李烈连忙用张纸片将银层层裹封,深藏袋中,叹息道:“是我太过于相信她。这个妞儿,太任性,太可怕了。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我不跟她计较。以後在师父面前再评理去。”
一行人直奔甘泉县来。
县内灾荒极为严重。
这些天甘泉县裹,挤满了灾民。县裹的大户人家,早已卷带细软,逃到西安府去了。
知县萧平是四川人,生在天府之国,不曾见过这种灾荒。幸亏他禀性忠厚,担心饥民闹事,交代各个大户的粮仓全部打开,就连县衙的仓库也开了。
只要灾民进城请赈,便发下竹牌,按口发粮。几天下来,早就发生。杯水车薪,并不能解决灾民的苦状。
灾民见知县萧平全力赈灾,便没有闹事,大家计议要尽快逃荒避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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