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牛抬起蒙古刀,使出杀着。那把蒙古刀似毒蛇吐信,向胖子的肚子上砍去。
胖子来不及抵抗,将身向左下方一偏,一刀正中左胸。吴春牛咬起牙齿将刀深深插进,用腕臂之力,将刀在胖子胸上创口中一阵绞抖。
如此一来,胖子的胸口就被剜出了一个大血窟窿来。
胖子哇的痛呼一声,倒在地上,血流如注,溅得吴春牛一裤角,喘了半晌,胖子便魂归极乐,下最後一口浊气。
这边的吴春牛跟胖子打得难分难解时,另一处战场的战情更为激烈。
李烈独力对付那两个瘦子;其他二十个弟兄,也都全力施展,和十个便衣差人拼。
在窑洞前面的这一片广场上,彼此兔起鹘落,上下翻腾跳跃,咕叱喝叫,兵器相击之声,不绝于耳。
在这一片刀光血影中,那月色也彷佛蓦然变得黯淡了。
李烈面对两个瘦子。
大头的瘦子居左,矮瘦子在右,都持一把刀。
李烈从两人的刀上发觉事情的蹊跷之处。
这些人的刀,都是一个模样。背厚、面宽,两面各有两道血凹槽,护手是白铜,刀面上隐隐现出星纹,都是七星刀。
这种刀只有西安府的徐家镳局有,使用这种七星刀的,应该是徐氏四处,名叫徐友、徐武、徐礼、徐明兄弟四个人。
他们会一手少林门华山派的刀法,人称“关中四刀”。其中还有一个妹妹徐美,也在七星剑上有超绝的造诣。
徐家镙局的镳旗,上缀七星,南至汉中,西至嘉峪关,均来往自如,无人敢撄其锋。
李烈心中存疑,这些人自称是甘泉县的差人,为什么使用七星刀?难道他们是徐氏四虎?李烈和这些人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什么对方会来这里寻馊?
李烈虽然猜出对方身份之八九分,却没有出声点破。
那个大头瘦子已向李烈左胁斜劈一刀,那个矮瘦子向李烈右肩砍进一刀。
李烈如天神临凡,勇不可当。他舞动着青铜双刀,左右一掀一档,格开来刀,卷起千层似云的刀花,将青铜刀舞成一个大刀球,从两人中间卷进滚出。
刀尖如雨而下,银光闪处,分不清是刀还是影。
两个瘦子默契极佳,同喝了一声:“好!有你的。”
立紧门户,全力招架。
两人都取李烈的下盘,大头的瘦子使出一记“枯树盘根”的解数,矮瘦子则用“小鬼跌金刚”的解数,在李烈下盘连挥七八刀。
李烈飞身窜蹦,刀法突然一变。
使出马家刀中“饿鹰搏兔”的刀法来拆,连续化解了十几刀。双脚稳稳站定,刀光一紧,刀影盘旋,像风车疾转,刀中忽然夹着飞腿。
他左削右踢,右砍左踢,前劈後踢,後挥前踢,两把青钢刀,两条飞毛腿,等于是四件要命的兵器,用来对付两人。
两个瘦子,看来发育不全,喊声尖锐怪异,被李烈一阵急政,觉得支持不下,在斗了十六七个照面时,他们听到了胖子临死前的惨嚎声。
两个瘦子,目光斜掠,发现吴春牛已将利刃插入胖子的胸膛,立即面色大忧。
两入虚幌一刀,跳出圈子,奔向窑前,飞身上马,不往县城裹逃,却向南方飞驰而去。
这时,吴春牛已杀了那个胖子,跳过李烈这边,看到两个瘦子开溜,想插身拦截,不意却迟了一步。
幸亏身边有匹骏马,连忙纵身上马,大叫一声:“臭贼驴,逃到那里去!”
藉着苍茫的月色,吴春牛策马追了下去。
十几个挑寅的家伙,有四个被杀成重伤,倒地呻吟,其他得命的呼哨一声,狼狈的朝坡下奔散。
李烈游目四顾,看看是否还有敌踪,忽然在东边白杨树下,有人骑着马,往甘泉县城里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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