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烈心想,这个骑马的,必然是这伙的幕後总指挥,不能便宜了他,抢过一匹马,追了上去。
马匹奔驰了一里多远,已经追到,李烈窜过单人独骑者的马头,转身横刀,怒喝道:“不要走,李大爷在此!”
他的青铜刀已劈向马头。
那人只得勒,举刀来迎。
在朦胧的月光下,那人生着花白的胡子。那老头儿看来不是泛泛之辈。他挡过青铜刀,冲马挺进,举刀砍向李烈胸前。
李烈的马上功夫,更比步下胜过十倍,尤其在关西当刀客好些年,所靠的一骑双刀,喋血歼霸,就连善于骑射的蒙古人都十分佩服这位快刀李烈。
这老头儿的功夫底子也许不错,但要他在马上挪腾施展便没有辄了。
刷!
青钢刀正砍在那老头儿的肩膀上。
老头儿惨嚎一声,跌下马来,在未着地之前,李烈已伸手过去,一把擒住,夹腋下,撩
带马,两骑一齐回到甘泉寺旁。
吴春牛向南追了一程,天黑路窄,逃者不见,略一踌躇,便折回甘泉寺。
师徒相遇,吴春牛喘息道:“便宜那两个瘦皮猴!”
李烈笑道:“不妨事,捉到了一个为首人物。”
到窑前时,弟兄们已经将那胸膛皮翻肉绽的胖子拖开,把那个受伤的高个子和四个同伙都困了手脚,丢在窑前。
现在,连同这个李烈追回的老头儿一起,共有六个活口。
附近窑洞裹的民众,听说快刀李烈已擒得了刀客,都争先恐後,举着火把,跑来凑热闹观看。
有人说:“咦,这不是白有情老爹吗?怎么会跟强人一伙?”
李烈听人这么说,知道甘泉县人都认识这个老头儿,便用青钢刀指着那个高个子,问道:“说,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假藉萧县尊之名,却拿了徐家七星刀,来找我李烈的麻烦?”
高个子咬牙切齿道:“我们徐氏四虎,今晚栽在你李烈手裹,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没有话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这场血海深仇,我们徐家会铭记在心上,血债血还,一定有人会找你报仇的。”
他果然没料错,这四个差人装束的家伙,正是西安府的徐氏四虎。
吴春牛脾气十分莽撞,早已忍不住手起刀落,将高个子的头给砍下,还哇啦哇啦怪叫道:“哼!我以为你们真是什么差人,他奶奶的,竟然耍诈,什么徐氏四虎,我就杀了你这头老虎。”
刀着处,高个子的头颅已血淋淋的滚了开去。
黄沙地面洒下一道血泉。
李烈稍一十分神,吴春牛便劈了高个子,待要阻止,已经不及。
李烈皱眉埋怨道:“春牛,你怎么就杀了他?”
吴春牛脸红脖子粗的高声道:“杀得痛快!这些家伙,原来就是徐家镳局的人,江湖上谁都知道徐氏四虎,号称关中四把刀,狂妄到了极点。嘻嘻,想不到闻名不如见面,他奶奶的,只不过是群不经打的酒囊饭袋。这些人不必师父动手,让徒弟我一起打发他们上路吧!”
李烈挥手制止道:“不可再误事,等问清楚以後再说。”
李烈正要审问那老头儿时,一个旁观者插咀道:“这个人是白有情老爹,以前也干过刀客,是耀州首富杨开泰的换帖兄弟。
二十年前,他已经改邪归正,住在甘泉县城裹,算来也是个德高望重的耆宿。地方上有事,白有情老爹会出面调解。他一向住城裹,怎么会山城到甘某寺来?”
白有情一直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李烈觉得心中疑团没有解开,便向那四个带伤的家伙开口。这才问清了前因後果。
四个家伙,哭丧着脸,捂着伤处,迭声请求饶命,并一五一十的说出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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