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曼玲身躯矫若游龙,柳腰扭动,红衫飘扬,兔起鹘落,疾徐有律,只一转眼间,便占优势,擒住吴春牛手中的兵刃。
吴春牛执着刀柄,急得额上青筋暴跳。
马曼玲也不松手,却把蒙古刀给抬高了起来。
马曼玲娇喝一声:“放手!”
正说时,马曼玲已提起新月刀,向吴春牛的手腕上点去。
吴春牛忙捏紧刀柄,向下一沉。
马曼玲手中新月刀的刀尖一晃,已刺中吴春牛的小臂上,顿时鲜血迸流。
吴春牛叫声:“好!”
蒙古刀撒手,向後一跳。
马曼玲挺刀窜起。
李烈再也不能视如不见:“住手!”
马曼玲脚下一停,回身,把挂在胸前的发辫撩到肩後,向李烈轻蔑地一笑:“放心吧!见血住手,这套老规矩谁都懂得。只是,徒弟不济事,师父还会好到那裹去?”
李烈忍不住笑了:“马曼玲,你别忘了我们是师兄妹。”
“师兄妹又怎么样?”
“我一向是快人快语,遇事拔刀见血。只是我们如果真的弄成两败俱伤,要怎么向师父交代?再说,我已经不能算是个刀客……”
“笑话!”
马曼玲从鼻子裹哼了一声,道:“你快刀李烈也算做了两三年的刀客,却说出这种脓包
气话来。
我在玉门关,还算是初试啼声,可是,在南边的太白山大散关、斜峪关一带,已收服了三千刀客,所仗恃的就是这把新月刀。
你也不要师妹长师妹长的胡叫一通,还你个刀客本色,请在刀上来会一会!”
李烈想不到这位年轻貌美的师妹,竟完全以老刀客自居,而且竟凭着一口新月刀,在太白山等地打开天下。
他知道太白山一带高手如云,如何能轻易降服,怕是惧怕马天龙的威势吧。
现在,马曼玲得理不饶人,一付咄咄逼人的样子,李烈便想杀杀她的傲气。
人说:初学三年,天下去得;再学三年,寸步难行。这层道理,马曼玲怎么体会得出?
于是,李烈从牛皮刀鞘里拔出青钢刀,向马曼玲道:“你既然没有过败绩,我就只好奉陪了!”
马曼玲眼中掠过一抹神采,好像十分喜悦似的,抱刀拱手,已经立出个门户,口中轻喝:“请!”
但她脚下却没有动弹,只等李烈先出手。
马曼玲学的是红教喇嘛鹰爪手,在李烈所习天方派的招式中,也有化解之道,不过是一毒门,李烈不好出手。
幸好李烈在内蒙古时,曾学了几套蒙古的摔角手法,现在他要印证一下。一开使他以马天龙的看家本领招,而马曼玲使出天方派的刀法应战。
马曼玲其实以刀法做为掩护之用,无非想将鹰爪手施展开来。
李烈化解了马曼玲新月刀的招式,把青钢刀折到胸前,全身向後一沉,让出门户,避过来刀。
却像猛虎出闸似的,右手自胸前蓄势而出,挺刀向上直点。
锵的一声。
他的刀点在新月刀上。马曼玲所持的新月刀正向上掀,顺着那股势,竟直荡开去,她的门户立即大开。
李烈往地上一蹬,全身窜高,举起左手两指,直探马曼玲的咽喉。
马曼玲侧身要让,却已来不及,连忙运气,把咽喉要害给封死,准备抵受这致命的一击了。
就在李烈探指在马曼玲喉前半寸处,倏地收回,随即向後一跳,抛去一件东西,喝声道:“接住了!小师妹。”
马曼玲本以为是暗器,伸手接住,定睛一看,不禁楞住了。
这是马曼玲挂在项上的银心别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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