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244)

2025-10-09 评论


    严晓星暗暗一惊,道:“令亲此举实为不智,不过在下可试为之治,是否治愈在下却无把握。”

    余化鹏不禁大喜,忙唤过一镖伙,命速通知府衙。

    严晓星缓缓立起,笑道:“治病如救火,你我就去吧。”

    纽逢春一跃而出,在镖局外备好两匹骏马,两人飞骑而去。

    两人到得府衙,只见衙外肃立着甚多人,其中有一青衣小帽,三绺短须,气度威肃,目睹两人下鞍,忙道:“亲翁,这位就是严公子么?”

    余化鹏道:“少侠,这位就是老朽亲翁,现任金陵知府李仕荣大人。”

    严晓星抱拳一揖,道:“在下拜见李大人。”

    李知府道:“严公子,你我不必俗礼相拘,里请。”心中暗暗称异,只觉严晓星神彩飘逸,宛如人中龙凤,忖道:“如此年少便胸罗奇学,委实难得。”他知亲翁余化鹏在江南武林中极富声望,从不作浮夸荒诞之言,是以对严晓星由衷钦敬,丝毫不疑。

    李仕荣与严晓星相偕漫步而行,笑语寒暄,更觉严晓星词令隽雅,谈吐从容,不禁大感惊异,道:“公子今年贵庚几何?”

    严晓星恭道:“在下年方二十,后生未学,如有不逮之处,望大人见谅。”

    说时已进入内厅,李知府肃客落座。

    严晓星道:“在下此来诊视令郎病情,是否能有把握治愈未敢妄言,烦劳贵驾引路如何?”

    李知府哦了一声道:“公子一路劳顿,愚意稍作歇息再作请求,既是如此,当就领公子前去。”说着离座而起,引严晓星余化鹏二人进入左侧厢房。

    屋内药香扑鼻,榻上传出呻吟啜泣声。

    床侧站着一中年妇人,神态端庄,双目红肿,想是啼哭过,尚有一美貌少妇,面容凄楚,挨着中年妇人之后。

    李知府道:“公子,此乃贱内及小女。”

    严晓星一一见礼后,目光落在榻上,只见一幼童伏睡着,盖着一张棉被,缓缓伸臂揭开,不禁一怔。

    原来幼童骨瘦如柴,上身未穿衣服,第一根脊椎骨下突肿一鹅蛋大小肉瘤,色作紫红,周围肤色如同败纸,显然体内溃腐糜烂,损及内脏,情不由主地长叹一声。

    李知府心神大震,忙道:“小儿,可有救否?”

    严晓星道:“有无可救,在下暂不作妄测之词,令郎一病三年,得以不死,谅经常服用祛毒生肌及参补之药。”

    严晓星微叹一声道:“庸医害人,一误至此,倘令郎初罹此症时,连服三剂以毒攻毒之药,定霍然而愈。”

    李知府道:“小儿初罹此病时,不知是毒症,后来虽然发觉,但已是过迟。”

    严晓星诧道:“此非平常之毒,令郎何以得之,实令在下不解其故。”说着目中神光迅视房内情景,突有所悟,又道:“令郎住在此房一直未曾搬动过么?”

    李知府点点头。

    严晓星忽手掌一扬,一缕眩目察芒飞向头顶木板缝隙,闪电穿入。

    只听一声吱吱怪鸣入耳,严晓星迅快无比挥剑,寒虹展闪,砍碎了两块木板,坠下一只通体红赤,尺许长短百足蜈蚣。

    李知府及其妻女不禁大骇。

    余化鹏道:“就是这只毒蜈作祟么?”

    严晓星道:“令郎想是吃了隔夜食物,毒蜈经过食物,沾留毒液其上,在下敢断言令郎并非仅仅食用一次便罹此症。”

    李知府大惊道:“小儿最爱零食,每晚睡前必食糕饼密枣,食用未完,留置床侧桌上,尚不准仆佣收去,明晨醒来再次服用,公子之言诚是。”

    余化鹏道:“李公子之毒是否有救?”

    严晓星急点了幼童睡穴。

    幼童呻吟啜泣之声顿止,沉沉睡去。

    余化鹏惊道:“三年来,我等想尽办法,使李公子入睡减少痛苦,亦用点穴之法,竟无法使他安睡,少侠你怎么有此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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