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楼吟(127)

2025-10-09 评论


    “好善人?”郭南风问。

    “姓郝的郝。”店老板加以纠正:“这位郝善人是罗田人,家财万贯,专做好事,地方官据说要替他向朝廷申报,赐他一块官匾。”

    “报了没有?”

    “还没有。”店老板道:“不过,听说也快了。”

    “这位郝善人的家财是怎么积下来的?”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店老板有点尴尬:“据说他在罗田的势力很大,那地方上的人都说他是个善人,家里养的家丁家将就有几十个。”

    “他既然是个善人,专做好事,养这么多的家丁家将干啥?”

    “大概是替他收租吧!”店老板说,“一个有大家业的人,当然免不了要养一些闲人,要是换了普通人家,如何养得起?”

    郭南风知道这位小店老板一切都是听来的,便没有再问下去。当天,酒足饭饱,他当然不会为了贪吃两顿老鼠肉,而停留在那个小村落里。

    结账出来,他继续向鄂南赶路。

    当天晚上,赶到礼山,他歇在一座小客栈里,经向栈伙侧面打听,果然大家都知道罗田有位郝大善人,但跟鸡公山下的小店主人一样,大家都对这位郝大善人知焉不详。

    大家都知道这位大善人,在罗刚很有一点势力,却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以及他财富的来源。

    从礼山到黄梅,罗田并不是必经之地。第二天,郭南风只好按下好奇之心,搭上一条顺水船,直奔汉阳转黄岗。

    到了黄岗,郭南风起早一路赶赴黄梅。

    到了黄梅,要打听杏花三娘就容易了。

    杏花三娘的木业行就开在南门外,据说规模很大。听当地人的口吻,对这位杏花三娘,好像都有点既敬且惧的神情。

    郭南风走出南城门,向右拐,约百来步光景,便看到一排排的木架子,整齐地排列着一支支以粉笔勾了记号的原材。

    杏花三娘在行为上表现得虽然随便,看来还是个事业心重的女人,郭南风很怀疑自己将来会不会适应这种整天与木头为伍的生活。

    他一步步走向木材行,忽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木材行的大门口高吊着两盏素面的灯笼,两名中年汉子在门口的两条板凳上,默然吸着旱烟,行中透着一片宁静。

    “碰上行中在办丧事?”郭南风皱眉暗忖,“不知道去世的,是三娘的什么人?”

    他走到那两名吸烟的中年人面前停下:“这里有没有一位杏花三娘?”

    其中一人拔下口中旱烟筒,朝他打量着道:‘阁下是”

    “敝人名叫郭南风。”郭南风道,“从扬州来的,是杏花三娘的朋友,如果三娘在家,麻烦通报一下。”

    那人瞪着他,突然眼眶一红,信手甩去旱烟筒,卟通一声跪下,颤声道:“尊驾想必就是淮左郭爷,我们三姑奶奶等得郭爷好苦……”

    郭南风讶然道:“我不是跟她约好,过了三月,才能过来吗?”

    那人拭了一下眼角道:“可是,我们三姑奶奶已经等不及了。”

    郭南风心头猛地一震,一股不祥之感登时袭上心头,他握紧拳头,注视着那汉子道:

    “你说三娘如今在哪里?”

    他问这句话等于是多余的,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他眼角游扫所及,已瞥及堂屋正中,正供奉着一具白木棺材。这口棺材盛殓的是谁?

    那汉子磕了个响头.爬了起来,红着眼睛道:“三姑奶奶福薄,已经先走了。”

    郭南风深吸一口气,冷冷地道:“她得的是什么病?”

    那汉子道:‘郭爷请里面喝杯茶,慢慢再说。”

    进了堂屋,那汉于拿出一块染满血渍的血布,好像是从衬里子上撕下来的,上面歪歪斜斜的写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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