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骚包一怔道:“老夫冤枉了你?那袋金珠不是你偷的?”
“是晚辈偷的,没有错。”
“那怎么叫冤枉了你?”
“前辈应该清楚,黄山赖家堡的财富,虽比不上汾阳金府,但赖家子弟,怎么没出息,也不至于沦为小偷。”
“然而,事实俱在”
“晚辈只是气不过秦秋水那小子,一天到晚只晓得在女孩子身上下功夫,什么花呀月呀,诗呀词呀,全没顾念过民生疾苦,所以才想法子给他一点教训。”
“这个教训就是要偷他一袋金珠子,让老夫背黑锅,然后你小子自己拿这袋金珠子去寻快活?”
“冤枉。”
“哦?”
“那袋金珠子,晚辈未动一颗。”
“如今它们在哪里?”
“就在这里。”
鬼公子说着,一掀衣襟,从腰带上取下一个沉甸甸的草袋。
拉开袋口,里面果然是一袋黄澄澄的金珠子。
他双手捧上革袋道:“黄河泛滥,陕北大地震,坝桥待修,这袋金子虽然为数有限,但总聊胜于无,请前辈收下,统筹分配。”
老骚包马上换了一副面孔,点头道:“赖鹏远的孙子,总算不会叫人太失望。”
鬼公子笑道:“如果前辈想知道晚辈何以晓得五花和尚气眼的秘密,以及风陵渡口跟您老过手的那小子是谁,晚辈也一样不会让您老失望。”
(二)
花酒堂收复及时乐,人人大乐。
当晚,罗老太爷下令:“为了表示庆祝起见,及时乐停业三天,全部‘对内营业’。”
贾拐子没有参加这个疯狂的庆祝仪式,因为他无此需要。
他有他自己的女人。
一个女人中的女人。
即使把一百名梅兰两级姑娘的长处加起来,也无法跟他的这个女人相提并论。
这是一个从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他一直在独自享受着这个秘密。
过去,关于这个女人的谣言很多。
女人长得太漂亮,谣言必多,而这些谣言,又必与男人有关,似乎已成为一种定律。
但是,从没有人怀疑过贾拐子。
而事实上,他贾拐子才真正的是这女人的人幕之宾。
贾拐子在花酒堂中,一直是个小人物,但在他自己心目中,他始终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也是活得最舒服的一个人。
他秘密掌握了一笔惊人的财富,又得到了关洛道上最迷人的女人。以一个男人来说,还不满足?
现在,他只有一件事还无法决定
今天,也许是由于他不良于行的关系,他被分派在第三股。
留守本堂。
他的任务,是照应全堂几座大灶的伙食。如今晚饭已经开过,这一天的任务也算交代了。
此刻,他正坐在一个小房间里喝酒。
他是在磨时间。
等稍微晚一点,他便可以悄悄溜开,去老地方跟那女人幽会,尽情享受一宵缠绵销魂的滋味。
同时。也顺便跟那女人商量一下他那件无法决定的事。
那批宝物以二十万两银子成交,实在太便宜了。
他们目前手头都有积蓄,并不等着要银子用,而且那批宝物携带起来也很方便,只要那女人同意,他们可以立即双双远走高飞。
今天这种局面,是他们一手搅和起来的。
他们已达到了目的。
花酒堂、灰鼠帮、黑刀帮、十八金鹰帮等等,最后都会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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