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瘟鼠过来一级是什么鼠?”
“斗鼠。”
“斗鼠便相当于一般帮派中的香堂主?”
“不错。”
“该帮有多少名斗鼠?”
“据称约五十名左右。”
“这些斗鼠的武功如何?”
“上次跟金胡子不知因何火并,结果同归于尽的,便是一名三号斗鼠,也就是武林八大名公子中的风流公子楚长恨。”
罗老太爷不觉一愣,道:“刀公子和剑公子被黑刀帮任为副帮主,而那与刀公子和剑公子齐名的‘风流公子’,在灰鼠帮只是一名斗鼠?”
“依老朽猜想,这位风流公子如不沾光是位名公子,恐怕在斗鼠中连第三号都排不上。”
“这样说起来,这五十多名斗鼠,岂不跟那些瘟鼠同样可怕?”
“相去极为有限。”
“三十多加五十多,这个数字他奶奶的还得了?”
“所以说,该帮一旦发动攻击,花酒堂绝对无法招架。”
罗老太爷像呻吟似的叹了口气,隔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以一种很不自然的声调,问道:“灰鼠帮实力既然如此雄厚,依夫子看来,该帮最近会不会向本堂突然发动攻击?”
“不会!”
“不会?”
“是的。”
“为什么?”
罗老太爷瞪大一双水泡子眼,像是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话。
一个人听到欢喜听的话,惊喜之余,总觉得一下子难以完全接受。因为这种情况之下听到的话,总仿佛不太合乎情理。
黑刀帮垮了,花酒堂将是灰鼠帮争霸关洛道的头号劲敌。
如果灰鼠帮心有余而力不足,当然无话可说,如今该帮却拥有压倒性的优势,难道该帮还会放弃机会而满足于现状?
唐老夫子吸了几口烟,缓缓道:“该帮有顾忌。”
“什么顾忌?”
“十八金鹰帮。”
罗老太爷一啊,这才突然想起,今天洛阳城中,并不是因为黑刀帮一垮,就只剩下花酒堂和灰鼠帮这两支人马。
争关洛道霸权的,争无忧老人宝物的,公益私利,明的暗的,高人好手,还多的是。
声势最壮的,自然要数十八金鹰帮,而他却几乎把这一路人马完全忘记了。
“夫子不提,我差点忘了。”他说得倒很坦白:“对了,十八金鹰帮内据说分鹰王、金鹰、鹰杀手、鹰死士四个等级,帮众素质不差,人心也很团结,怎么这样久不见动静?”
唐老夫子叹了口气道:“人家比我们聪明得多。”
唐老夫子提及这一点,罗老太爷不禁又想起那个该死的大总管沙如塔。
花酒堂的实力,本来也不弱。
要不是那浑球因贪图宝物,从中胡乱搅和,今天的花酒堂,又怎会落得如此一副残相?
“倚仗别人从旁牵制,终究不是个办法。”
“当然不是个办法。”
罗老太爷长长叹了口气,黯然道:“这样说起来,将来只要有个风吹草动,花酒堂岂不是跟黑刀帮一样注定了非垮不可。”
唐老夫子闭上眼皮,轻轻颠晃着脑袋,隔了好半晌,才慢吞吞地道:“也许还有最后一个机会。”
罗老太爷精神稍稍一振,但显然未存多大希望。“什么机会?”
唐老夫子道:“亡羊补牢。”
罗老太爷只有翻眼皮,因为他根本就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无疑也是他有时会疏远这位唐老夫子的原因。
因为他跟这位夫子谈话时,有时候觉得很轻松,有时候则觉得很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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