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放开菊君茹后,顿生悔意,倘或匣内空空无物,岂不受了菊老儿愚弄,贻笑武林?他慌忙打开木匣;眼前赫然呈现一册纸色黑黄,陈旧不堪的伽叶剑谱,逐一翻视,见纸色字迹了无异状,虽不识梵文,猜知大概无讹。
群邪亦趋前详观,都低声道:“大概错不了。”
忽听天边一声啸音随风传来,播扬山谷,隐隐不绝。
菊篱子夫妇,滇池钓叟及菊君茹闻声,目中都泛出喜色。
群邪不禁脸色大变。
孟庆急收起木匣,高喝了声:“去。”一长身斜拔穿空而去,往啸声相反方向掠去。
群邪纷纷紧随着九幽罗刹而起。
苍茫月色下,群邪去势如电,瞬即无踪。
啸声仍然未绝,只见岳洋如飞而至。
菊篱子不禁捧腹大笑,道:“少侠此计委实实用。”
君茹向岳洋嗔道:“你是何时离开的,万一孟庆施展辣手,我不是被你害苦了吗?”
岳洋微笑道:“在下存身树巅片刻未离,直至孟庆放开姑娘后,在下立即奔往那片山谷,借啸音震惑群邪心神,姑娘请勿误会。”
菊君茹白了岳洋一眼,娇嗔道:“我被孟庆鬼爪子勒得臂上五点淤伤紫痕,你要赔我什么?”
岳洋朗声大笑,与众人电飞驰去。
菊君茹噘着小嘴,紧紧随着而去。
一回转洞府,只见盖多林与老叟在娓娓谈心。
老叟见得众人转回,笑道:“篱儿,那般群邪可是中计而去了么?”
他语声清朗,显然病体已复元一半。
菊篱子满怀愉悦,答道:“虽然中计离去,但还要防邱道岭觉察。”
老叟大笑道:“十个邱道岭也难以觉察真伪。这一来我大仇得报,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菊篱子怔得一怔,道:“你老人家此话究竟何意,恕儿不懂。”
老叟笑道:“当然你不懂得!伽叶剑谱所载义理精奥,为父穷数十年精力还不能全参悟。为父已在剑谱后半部改最紧要地方五处,都是反其道而行,邱道岭参悟上半部后当发现伽叶剑法匹力无比,急急要参悟下半部,必不觉察其中有伪。只待他与武林高手力拼,施展伽叶剑法作困兽之行时,当行血逆攻脏腑,口喷黑血而死。”
菊篱子道:“但愿如你老人家所愿。”
老叟笑道:“邱道岭日后便是落得如此下场,你且拭目以待。”
菊君茹忽掠身上前,拉住岳洋道:“你说了话不算!”
岳洋不禁愣住,诧道:“在下说了什么不算?”
菊君茹鼻中哼了一声,道:“你说包我不受伤,如今五指淤痕你有何话说?”
岳洋道:“姑娘意欲如何?”
菊君茹柳眉一挑,杏眸斜睨道:“你得传我几招剑学。”
菊篱子夫妇见女儿如此神态,与平日孤芳自赏冷漠如冰的神情大下相同,知女儿芳心暗属岳洋,不禁相望了一眼,暗暗叹气。
菊篱子夫妇在岳洋疗治父病时,已从盖多林那里得知岳洋已是使君有好,内心不由异常地难过。
这时岳洋朗声笑道:“姑娘尊祖与令尊令堂伽叶剑法举世无双,有若中天皓月,在下这点微薄技艺,萤火微光,岂能与他们相提并论,姑娘你不是舍本逐末么?”
菊君茹不听这些,磨着岳洋传授技艺。
榻上老叟微笑道:“孩子,老朽适才听说你剑学精奥未测,你就传她一招半式,不然她可象扭股糖般,难缠得紧。”
岳洋无奈,道:“在下剑术委实不敢贻笑高朋,这样吧,在下传授一招空手夺白刃。”
菊君茹拍手笑道:“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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