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道长捻髯一笑道:“该帮若依兵法上‘远交近攻’行事的话,下一目标将是本派——
武当。”
一剑闻言凛然道:“似此如何区处?”
上清道长敛笑微微一叹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该帮究竟是何居心,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有忖度,而无深切的了解,实在是一件令人烦恼的事。玉龙这一次既然是和老妖同道而来,他知道的可能要多些,但他又是这副样子……总之,目前的当务之急,我们得设法先将这孩子的伤势治好。”
上清道长说至此处,金龙宫门外突然有一个脆越无比的女人声音接口说道:“要治好这孩子,老身可以效劳。”
音方落,一个青布包头,身穿一套青布衣裤,身材窈窕,但却在脸上蒙着一块宽大黑纱的女人款步而入。来人因有黑纱蒙面,无法得知她的真面目,但她那行云流水般的飘逸步法,议事厅这几位行家,早就看出来人的身手不俗。
因为来人的口音甚为陌生,厅上众人在相观一眼之后,上清道长立即以目示意命众人提神戒备,同时一摆手中拂尘,抢至阶前,向来人深深稽首道:“武当上清有礼,愿女侠以真面目见示!”
蒙面妇人立在院心,扬脸朝上清道长带笑说道:“即使老身除去面纱,道长也未必就能识得,又何必多此一举?”
上清道长又是一稽道道:“上清恭聆侠号。”
蒙面妇人微微一笑道:“如老身以名号相示,司马玉龙的一条小命就算完定了。”
任上清道长身为当今武林六大名派的掌门人之一,在听了这两句话之后,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答好。
这时,蒙面妇人微笑着又道:“道长想定了吗?是想挽救司马小侠一命,抑或想知道老身名号?”
上清道长越发不知道如何应答是好了。
蒙面妇人见上清道长迟迟不肯作答,不禁冷笑一声,掉头即欲离去,上清道长所以犹疑不决的原因,无非是以司马玉龙的安危为重而已;现在见眼前这位言出有因的蒙面妇人即将负气离去,一想到爱徒业已一昼夜人事不省,不由得着急起来,当下也顾不得维持一派之主的尊严,连忙提声喊道:“请女侠留步,上清敬遵台命!”
蒙面女侠又是一阵冷笑,重新转过身来,从容地款步走入大厅,一剑向二剑三剑一呶嘴,一二三创立即悄没声息地走向厅门,挡住蒙面妇人的出路,闻人凤和梅男更是紧随妇人之后,神情至为紧张。这时倒是上清道长的态度较为镇定,他见众人如此布置,仅仅眉头略皱并未表示反对。
蒙面妇人对周遭的动态,浑似未觉,她走至司马玉龙榻前,拉起司马玉龙一条手臂,约略按按脉络,然后轻轻将司马玉龙的身躯在床上摆正,猛然并起右手食中两指,朝司马玉龙小腹疾点下去……
众人一声惊呼,一二三剑金龙剑打闪,作势便往妇人扑去,上清道长沉声喝道:“且慢!”
一面沉着脸向病床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蒙面妇人若无其事地掉转身躯,朝上清道长连喊两声“恭喜,恭喜”,“然后手一扬一颗白忽忽的圆球,向上清道长胸前打去,白球脱手,人已倒纵而起,其疾如箭地,巧妙地自三剑剑网中一闪而过,等到三剑收招换式,妇人业已跃上富门屋脊,三剑暴喝一声,才欲奋力追赶时,身后忽然传来上清道长无力的呼唤:“三位老弟,回来吧,我们大伙栽到家了。”
三剑愕然回头,只见上清道长依然无恙地呆立在原来的地方,右手紧握着,脸上浮现出一种极难捉摸的表情,梅男和闻人凤则各自低着头,泣不成声。
三剑慌忙向病床走去,病床上,司马玉龙仍然紧闭双目,昏迷之状和原先没有两样,所不同的,只是此刻司马玉龙的胸腹起伏不定,仿佛有一只耗子在他的胸腹间来回走动。三剑正在犹疑之际,上清道长业已排众而入,道长双手抓起司马玉龙的双手,两手同时按紧司马玉龙的脉络,仅仅一触之下,即使松手放开,同时深深地发出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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