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幸司马玉龙也非弱者。
当下他一笑道:“习武之人,唯一的特点便是耳目较常人聪明,小弟的武功虽然粗浅,但耳目之灵,在未习武功之前。已具超人之禀赋,而昨夜吾见出手为弟解警,小弟居然浑然不觉,这份身手可想而知,何庸取证?”
侯良玉一笑置之,并未继加盘洁。
这时,日已三竿,侯良玉请司马玉龙到前厅用餐,司马玉龙爽然不辞。餐毕,侯良玉笑问道:“伍老弟行将何往?”
司马玉龙心中一动,暗忖道:此人身手之高,无可论拟。现在虽然是初次相识,如果能有进一步了解,为五月五的岳阳之会,多请一位帮手,岂不是更好?
计议一定,便试着道:“小弟在洛阳,顶多还有一天的耽搁,其后想到岳阳看个朋友。”
侯良玉高兴地笑着接道:“良玉此次出川,系取道子午,经长安东来,心羡云梦洞庭风光之胜久矣,如蒙老弟不弃,同道而行如何?”
司马玉龙大喜过望。
他因为不放心朝元寺之事,很想再去看望一下,便向侯良玉道:“小弟想出去买点东西,准备暂时告辞一下。”
“请便!”
侯良玉笑着,拱拱手,径自走回后院。
“交到这样的朋友,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司马玉龙欣慰地想着,信步出了悦来客栈。
他选择较为僻静的街道,施出移形步,表面看上去,一步三摇,从容潇洒,实际上,其迅无比。不多一会儿,朝元寺的紫竹林业已呈现眼前。他在林外,稍为犹疑了一下。他想,像昨天一样,他就这样进去,一定会仍无所获。可是,他又不便采取密察方式,他看得出,朝元寺的方丈,苍松禅师,的确不是武林中人,杨花仙子从朝元寺出来,很可能仅是一种巧合,他若是一股劲儿当件正事办,岂非有少见多怪,捕风捉影之嫌?
可是,这种巧合究该作何解释呢?
难道朝元寺不是一所好地方,是天地帮党徒的临时聚会之所?不,绝不可能。第一,苍松禅师的人生得很方正,朝元寺由这种人主持,绝不会干出什么非法勾当。第二,即令苍松禅师迫于天地帮的淫威,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供给场所,杨花仙子身为舵主之一,又是一个女流,公然出入禅寺,就算她自己不在乎,帮中主事人会容她这样做么?再者,天地帮中人,只要是银牌舵主以上的人物,谁不知五行令符的名贵,符落他们手中,他们岂有乖乖送回之理?
那么,杨花仙子怎会从朝元寺走出来的呢?
司马玉龙昨天就想以这一点责难于苍松禅师,可是,想了又想,他终于忍住了。善男信女,寺院为进香之所,例所不禁,他特别提出来一问,岂不让对方大生误会?
左右为难。
最后,司马玉龙想定了:两个办法都用。
现在,白天,他再去看看,如果看不出所以然来,今夜三更后,他再三人朝元寺。
于是,他走进了朝元寺。
依着俗例,他在大雄宝殿上了一炷香,捐了一两银子的油钱。然后,他请一位知客僧带他各处随喜。知客僧见司马玉龙出手豪阔,气宇不俗,而且昨天还和方丈交谈过,以为他是洛阳城中世家公子,便问他要不要方丈亲自陪同,司马玉龙摇头表示不必。
于是,知客侧身前导,经正殿,侧殿,配殿,经堂,斋堂,而最后,到达殿后的一列云房走廊上。
司马玉龙默运全神,表面上虽然在从容眺望,而所经之处的数丈之内,任何细微动静,都无法逃过他的耳目。当他走到走廊末端,那间最大的云房之前,他似乎听到一阵碎语声冥然而止,司马玉龙的疑心,油然大起。
不错,那间云房里,正坐着衡山七长老。
衡山七长老的交谈,正为这阵陌生的脚步声所打断。
“大师!”司马玉龙故意漫不经意地指那扇紧闭着的室门向知客僧问道:“我可以进去歇下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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