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
二人相让入室。
相人有术的店伙计,早为二人泡好两碗盖碗香茗。
二人坐定,侯良玉笑道:“伍兄贵庚?”
司马玉龙欠身答道:“虚度双十。”
侯良玉笑道:“良玉今年二十有五,痴长阁下五岁,只好喊阁下一声老弟了。”
司马玉龙逊让道:“侯兄抬举,伍衍真是受宠若惊呢。”
侯良玉的豪爽开朗,给予司马玉龙一种极为良好的印象。他本来准备为夜来之事道谢一番,这一来,反感觉话难出口,因为,那样做,就未免太俗气了。
侯良玉这时含笑道:“伍老弟英华内蕴,武功方面,显系内家高手,为何夜来反被那等不济事的贼女人所乘?”
司马玉龙暗暗心惊,但仍强行镇定着,赧然笑答道:“武功方面,小弟亦仅略知一二,若论高手,兄台未免过奖了。”
侯良玉道:“老弟师承,可否见告?”
司马玉龙道:“家师武当俗家弟子,小弟幼时身体赢弱,所以拜在家师门下,练了两年大罗掌,若谈火候,实在可笑得很。别的不说,单就夜来所遇,兄台即可想见小弟的武功糟到何种程度了。兄台为弟退定,而小弟直至今晨醒来方知,此等身手,实令小弟羡佩。以后,还望兄台多多指点才好。至于兄台为何派高弟,亦肯有以教我否?”
侯良玉淡然一笑,似对司马玉龙所称各节,并未起疑。
“老弟可知以前的武林原为九大名派。”
“这一点,家师似曾提过。”
“良玉即为邛崃派摩天支派传人。”
“哦?”
“摩天岭支派的绝学是‘穿碑手’,家师即为摩天双老中的摩天瘦叟的传人。本来摩天派源出邛崃,邛崃一派,自九派除名有年,愚兄道出门户,实感汗颜。不过,眼见老弟是个诚朴君子,定不相讥,是以方敢直陈。唉!”
侯良玉说至此处,不禁长叹一声道:“武林人物,最难跳出名位圈外,邛崃一派,当年若非与峨嵋争主两川,又怎会落得两派俱伤,同自九派除名?”
侯良玉这番话,司马玉龙深受感动。
不过,他也有点奇怪,侯良玉所说的往事,有一大半他是知道的。譬如说,峨嵋、邛崃,原来同为武林九大名派之一。
后来,两派不知为了什么事,倾派相争,结果,两派高手,伤亡殆尽,由于人材凋零,便自九派同时除名。还有,摩天派是邛崃支派的这一点,他是知道的。摩天岭支派的绝学是内家重手法“穿碑手”,他也听玄清道长说过。只有一点,他有些不解,那就是侯良玉所提的“摩天双老”!
“摩天双老”,又称“摩天双叟’。
那就是:“摩天胖叟”和“摩天瘦叟”。
摩天双叟出现于武林,约在百年之前,侯良玉自称是双叟之一的,瘦叟的再传弟子,这一点,在年龄上说,是吻合的,但是,据他司马玉龙所知,摩天双叟的武功并不太高,充其量也不过跟现在的“衡山七老”,“北邙三瘟”等人差不多。可是,根据侯良玉昨晚进房的身法,以及暗中视物,一招创痛杨花仙子的种种表现,就是当今六大名派的掌门人,也不可能有此功力。
严格一点说起来,侯良玉的武功,绝不在他司马玉龙之下。
难道说,侯良玉能有今日之成就,真个是俗语所说的“青出于蓝”“冰寒过水”?
这时,侯良玉笑道:“老弟,你在想些什么?”
司马玉龙蓦然警觉,忙笑道:“小弟是想……以侯兄现在的这身绝世武功,重建邛崃昔日声威,何愁无望?”
侯良玉凝视司马玉龙之面,含笑反问道:“老弟既是今晨醒来时方知夜来之事,从何断定愚兄的武功绝世呢?”
喝,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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